她實在火大,楚家現在處在風口浪尖,楚攸寧這個皇後的身份又廢不得,以至於她每次生氣時這些狗奴才都畏畏縮縮的,也不知到底在怕個什麼東西!
楚若寧實在氣急,轉了個身見沒什麼東西反身踹了一腳放才坐著的靠椅,踹完便氣勢洶洶的向著屋內而去。
屋內燭火依舊暗著,她進去掃了一眼內裡設施,這屋內破敗的也就剩一張床鋪還好的,其他東西已然斑駁的不成樣子了。
桌上,蠟燭燃儘的燭油就這樣癱在桌上,連個燈籠罩子都沒有。
眼見著楚攸寧眼下活的這樣淒慘她便心情好了一下,轉而將手指向門外喊道:
“都給我出去!”
聽她話的自然是那些宮女們,等宮女們都出去的差不多了楚若寧看著這驀然空下來,隻餘自己和楚攸寧還有一個婢女的情形忽然有些後悔。
但反觀屋門,那些宮女得了令已然都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楚若寧轉而看向楚攸寧,底氣卻忽然沒那麼足了,回想起上回被這凳子追著打的畫麵,她動了兩下嘴,隻敢叫囂道:
“有本事給我出來!待在這老鼠似的窩裡你倒安心的很!楚攸寧你就配待在這種破地方!”
楚攸寧穿著裡衣,她倒不想再折騰,見她如此乾脆起身又回了床上,將被子在周邊蓋好了,睡眼惺忪道:
“麗妃娘娘怎麼不睡覺的?你不睡覺本宮還要睡呢,走好關門不送。”
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徹底激怒了楚若寧,後者咬牙將揣了一晚上的疑惑問了出來。
“楚攸寧,我問你,你今日是不是出了宮門?”
其實也不算疑問,她自覺定是見到了她,楚若寧環顧一周,果然在一旁見到了那抹淺青色的衣裙。
那時楚攸寧獨愛的顏色,她曾經也同她說過,那像山間青草的顏色。
在彆處她再沒看到過,所以那抹身影也隻能是楚攸寧。
“出宮門?今日是什麼日子嗎?”
楚攸寧開始裝傻,看起來在努力回想著但實則不過哄哄麵前這個所謂的妹妹罷了。
楚若寧自然也看得出來,奈何她沒有直接的證據,但也無妨楚攸寧眼下這個境地就算沒有證據也隻是自己的一言堂。
楚若寧笑了起來,讓自己顯得更有底氣了些,出言威脅道:
“楚攸寧,你還以為自己是這一國之母嗎?你眼下在這後宮乃至朝堂可是一文不值!不然怎麼沒人來將你救出這荒廢偏僻的冷宮?你彆以為楚家之案重查就仗著身份作威作福!我告訴你,不論楚家日後的結局如何你也隻能死在這冷宮!”
她將話說的很滿,前世楚若寧也是這般,一有怨懟便來這冷宮拉住她發泄一番,將她罵的分文不值,將她那微光一般的念想用腳踩著按入塵埃裡,末了還不忘在上麵多啐上兩口。
前世,她就是在她一次次無妄之言中沉沒再沉沒,直到有朝一日伸手觸不到光亮,抬眼隻能看到家人一個個皆死在楚若寧的口中。
她帶來的消息一次次的擊碎壓垮了她,而後她生無生誌,隻能在她的牽引中死去。
而如今,她再不像那樣懦弱,經曆過一次她已然知曉楚若寧究竟要說什麼,於是她在對方的恐嚇威言中麵色未變,眸色卻沉的要將這屋裡的暗光都吸去。
她抬頭站起身向著楚若寧走了兩步,她現在床榻上居高臨下,此時的模樣著實叫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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