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發問,心中想哪怕有一絲的僥幸楚若寧將話說與她聽也好,至少她能明白楚府於她其實並無威脅。
“無關乎?沒了楚府你楚攸寧便沒了靠山,亦沒了作為楚府長小姐的尊榮底氣,我要你與我一樣跌在地上!”
她說完,又很快的否定了自己,轉而諷刺笑著改口道:
“不!是跌進泥裡!”
偏執之人的思緒不受常人所想,楚若寧亦不願與她分說哪怕一絲一毫,固執的執著於眼下危險又偏激的想法。
“是你想讓他們死?”
楚攸寧循序漸進,聲音明顯緩了些。
但奈何楚若寧還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分毫沒聽出對方在套她的話,她聞言激動道:
“是他們自己該死!”
目眥欲裂,楚攸寧實在想象不出,那般嗬護的養了她十幾年的家是什麼讓她如此痛恨。
“誰與你說的。”
楚攸寧這句甚至算不上問話,淡然的不似在質問而是平靜的等待著一個答案。
果然,楚若寧聞言神色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麵前之人究竟在做什麼,看似與她爭執實則卻心中有數。
“楚攸寧,有沒有人與你說過,你這樣當真十分讓人厭惡!”
楚若寧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她發狠的等著麵前之人,而對方卻似乎知曉了哪個答案。
楚攸寧冷靜而緩慢的下了床沿,平緩的陳述出了這個事實。
“是有你與你說的,說楚家該死,左右你也並無楚家血脈,是嗎?”
這聲問話似魔咒似的在屋內徘徊,餘音一下一下的撞擊著楚若寧的耳朵,她抬頭與楚攸寧對視卻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怯意。
“胡說八道!”
楚若寧惱羞成怒,抬手便要向著麵前近在咫尺的麵容上揮去,卻一下被人攥住了手腕。
楚攸寧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步步向著她緊緊逼迫而來,致使對方被逼的連連後退。
“你記恨我一來便占了你的位置,也記恨因我而抹除了你的婚約,所以你將此話告知了旁人,是那人與你說隻要楚家倒台我便不複尊榮,是嗎?”
她步步緊逼,直到將楚若寧逼的後背抵在牆上再動彈不得,而此時的楚若寧被她的氣場一時有些嚇到了,幾次張口想反駁什麼卻最終沒能說出什麼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想,一來此事讓南淩天知曉你便是教唆朝堂其罪當誅!二來,你與人勾結亂了鋼記你猜南淩天若是知曉會怎麼想?他最是在意自己的皇帝之位,又或者換而言之,你知曉教唆你之人是不是有意謀反?”
“不……”
楚若寧想說不可能,但話一出口又意識到了不對,若是她當真如此說話那豈不是當真叫楚攸寧拿到了把柄。
她正轉言要說其他,楚攸寧卻跟著她的意思替她將話說了個完整。
“不可能?你覺得到時候南淩天會聽你解釋嗎?在他心中是地位重要還是你重要,你該清楚。”
楚攸寧的話將她的思想一同引導了過來,她自然十分清楚在南淩天心中她斷然比不上這天下,或者說在南淩天眼中她比之天下微不足道。
但眼前卻是她至恨之人,她又怎麼會將自己的考量乖乖說與她聽。
“楚攸寧,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