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國師大人?”
白明德一時有些傻眼,他方才明明看著那農戶跑進了巷子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而這傅墨卿卻又是從何事出現的。
陛下吩咐的事本就不能為外人所知,何況今日朝堂之上還與陛下起了衝突的傅墨卿,白明德當即便將手中的刀連忙拋向了身後侍衛,自己則狀做無事的向著傅墨卿行了禮。
但陛下吩咐之事還未辦妥,他也不信傅墨卿出現在此地竟能是個巧合,他轉了轉眼睛索性問道:
“敢問國師大人方才可有見到一人向著這巷子來了?”
他說的含糊不明,也不算透露了陛下的旨意,但這裡所有人誰人不知他們一行的目的呢。
見他發問,傅墨卿略顯疑惑的轉頭看向了那空無一人的巷子,轉而十分輕緩的搖了頭。
“並未。”
這回答白明德早便猜到了,他不過是例行一問,國師大人既能出現在此處,那想必已經猜到了陛下的意思,這是來救人來了。
但這話以他的身份斷然不能徑直問出來,且傅墨卿既然已然出現在這兒那便說明那人他是非救不可了,沒有陛下的旨意他斷然不敢跟一朝國師相抗衡。
白明德看著那空空的巷子卻也心有不甘,他不甘心的問道:“敢問國師大人來此是有何要事嗎?”
這冷僻荒蕪的地方,他就不信傅墨卿能編出個正當理由,而他問出口後卻見堂堂國師大人竟指著巷子中那毫不起眼的招牌道:
“我來買米酒,怎麼?聽聞這家的米酒格外香。”
白明德險些跪倒,哪有人放著正街不去而是來著窮巷僻壤的地方尋酒喝的?
但不可置否的是那巷中竟真的有一家小小的酒館,而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話也確實深入人心。
白明德一時沒了反駁的理由,他想向傅墨卿借過繼續去尋那農戶,而對方卻開口道:
“你眼下去是想讓這巷中人家都知道嗎?宮中派人抓人一事。”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讓他們這些人愣在了原地,白明德低頭看了看自己眼下仍是一身掌事太監的宮服,而他的身後跟著兩個侍衛與一名小太監。
他咬牙想要反駁什麼,出口卻隻剩了猶豫:“可這……”
“想來,陛下應該沒教你這樣辦事?”
這話是點醒也是威脅,白明德一時進退失據,就這樣抬眼神色複雜的看著麵前這張冷漠如仙的麵容。
他知道,今日這差事恐怕是辦不成了,但是陛下那裡他又該如何解釋?
說那農戶狡詐自己跑了?還是說他路上遇見了傅墨卿阻礙了?不論是哪個說辭他那個疑心過重的主子恐怕都不能饒他!
見他如此猶豫,傅墨卿好心的為他點了一條明路,悠然道:
“過了今日,這京中再無此人。”
這是變相承認了確實是他將人放走了,但國師大人說的隱晦卻讓人一時分辨不出那人將是死是活,但會如此費心的將人從陛下之令下放走,那此人大概率是能活了。
白明德心下盤算著,國師大人此言竟是眼下最好的交代了,他既可以與陛下回複完成了命令也不用在此刻得罪傅墨卿。
倒不是他怕傅墨卿怕成這樣,若是事後有人在陛下麵前告他一狀那他屢次辦事不利,想來下場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