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楚府罪狀眼下最敏感的便就當屬楚府大公子楚月豐了,楚丞相關於牢中兩方勢力交會南淩天一時無法將楚府真正定罪,眼下這是盯上他手中的權勢了。
楚月豐手握兵權加之謀反之罪輕易便能讓楚府死無葬身之地,南淩天這是打算另擇他法,楚攸寧辛苦瞞下之事定也會因此由他人不懷好意的告知。
傅墨卿眯了眯眸子,大概知曉了南淩天接下來要使的詭計,楚月豐眼下身份特殊若受挑撥當真有意謀反那就正合他南淩天的心思了。
到時候他便可以趁著此次謀反之機,既能鏟除楚府這個令他忌憚的勢力,又可以借著機會清理朝堂,若此事當真能成,到時朝中便會成為他南淩天的一言堂。
而放眼南淩天登基以來的所作所為,到時裕國怕是將國之不國,百姓更是民不聊生。
恐怕也隻有唯有南淩天覺得,如此是好的。
傅墨卿收回望向皇宮的視線,向著身後的暗衛道:“你派人前去西北邊境盯著,若楚將軍動身便來報於我。”
傅墨卿說著邁步入了屋內,讓暗衛派遣人過去的同時也帶了封書信。
是夜,宮內麗妃娘娘的住處燈火通明,今夜南淩天召見朝臣秉燭夜談,所以沒有空閒來理會她,自然也不會再來後宮之中。
楚若寧喚著宮女們搖著扇子,她背靠貴妃椅中享受著清涼的風,身旁是捧著水果的宮人,她不必動便有鮮甜的水果送上唇邊。
她享受著如今這呼風喚雨般的日子,閉著眸腦中想的卻儘皆都是如何將楚府儘皆除了這等殘忍暴虐的心思。
明明是個纖瘦柔弱的女子,卻處處暴虐。
楚若寧閉著眼,除了耳邊徐徐的風以外亦聽著院中用來計算時辰的水聲,聽著時辰過了酉時她屏退了屋中所有的下人,叫她們自院中伺等候去了。
片刻之後,楚若寧此時待的這間諾大的居所之外,亦是此間的窗外忽而想起了口哨聲。
她向著門外瞧著那些奴婢的身影已然站去了遠處,便向著方才那扇窗走去,她帶著幾分警惕的打開了窗,門外正站著一名黑衣男子。
楚若寧欣喜,忙讓他進了屋中看著他被罩在黑衣夜行衣中的身形依舊是能看的出的挺拔,不自覺的向他靠了過去。
“你此次回京可還順利?”
她神情急切,好似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曉關於麵前這位男子的一切事宜,眼神定定的望著他。
黑衣男子入了窗回望向楚若寧,忽而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摘下黑色麵巾的臉露了出來,此時看著楚若寧儼然也是一臉的眷戀。
“順利,那男人根本沒有發現有人偷潛入京,京城眼下雖然管的嚴但是僅憑南淩天那個草包還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他說著向著麵前的美人兒湊了過來,低頭與楚若寧幾乎是貼著麵道:“寧兒可有想念我?”
楚若寧被他這樣驀然的一撩撥,忙害羞的彆過臉卻是十分誠實道:“梁郎慣會取笑我的,若不是為了榮譽地位,我怕是早就與梁郎你一同離京了。”
楚若寧說著,將腦袋依偎上對方的懷中,眸中神色柔情似水般,與在南淩天身邊時的柔媚全然不同。
麵前的男子便是曾被楚攸寧揭發了書信的梁王,也是之前太子未立之時朝中呼聲最高的王爺,本姓軒轅後因家族血統卻改姓為南,現名梁燁池。
楚若寧自小便以在楚府生長,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楚府唯一的嫡長女,便拿著先帝的旨意有意提前為自己擇定良婿,恰好那時天子未立而梁王梁燁池的呼聲是最大的。
她是與一個官戚宴會之上與梁王相見的,那時初見便覺得此人堪為天人,氣質溫潤為人如玉,她看著他與旁人談笑竟一時看的愣了神,直到梁燁池經過她的身旁。
她方如夢初醒般忙向後讓步,卻不小心被羅裙拌了腳,她險些摔倒之時便是梁燁池伸手過來扶了她,而後她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想要與其相接近。
不論是一句話也好,或是就這般遠遠看著不說話隻遙遙打個照麵也好,而在這之後她每每從遠處看向他時梁燁池也總能第一時間看見自己,每每視線碰撞他都會與她點頭就當作是打了招呼。
楚若寧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裡好似便被梁燁池占據了,行也想他坐也想他,就連讀書書畫見到了梁燁池曾讀過詩品過的畫都能呆愣愣的看上半晌。
她那時並不知喜歡,等她發現時卻已然抽不出身了,但幸而梁燁池好似也是對她有意的,每每宴會之中有她的參與,梁燁池必來,這是旁人說來打趣她的,可她那時就算聽著這些莫須有之話亦很是開心。
再後來,梁燁池便被人提及入了朝堂,有人推舉他作為太子,風聲一時間還挺甚,於是楚若寧暗暗歡喜,也很是希冀是他當上這個太子。
如此,她作為自小被先帝欽定的太子妃便能名正言順的嫁與他,往後的日子便可日日與他廝守。
她也是在此時與梁燁池說上的話,後來她知曉了對方的心思,梁燁池也同自己一般動了心這讓她很是高興,也自此與他有了書信上的往來。
一開始還隻是平常的談詩論賦,後來漸漸的經梁燁池表露的真心愈多她與他之間的書信便愈發顯得親近,到後來更是不能被旁人所發現的開始了私定終身。
但後來,朝中說將梁王立為太子之言卻愈來愈少,梁燁池也話裡話外的說過,想讓當時她的父親幫忙說情。
梁燁池說,隻要楚丞相願意幫他先帝必然會因他之言重新審視,等到他當真當了太子,那自己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這與他們二人都是最好的結局。
但事不如人意,楚若寧為了梁燁池當真去求了楚丞相,也是她當是的父親,可她的說辭卻並未得到父親的認可,楚丞相反而勸她與梁燁池保持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