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楚府生變,她坐了十幾年的位置卻有朝一日被告知那並不是她的,而楚府真正的千金另有其人。
那時她第一次看到楚攸寧,她不爭不搶卻讓楚家原本疼愛自己的所有人儘皆轉向了她,她生氣不甘甚至哭泣,可楚府沒人理會她,一個個都扯著假仁假義的麵皮勸她放寬心,說什麼她仍舊是府中的千金,隻是他當了十幾年的嫡長女成為了嫡次女。
她不知為何,京城忽然滿城都在傳言說她並非楚府親生,說她占了楚家嫡長女的身份占了十來年。
說她怪不得不似嫡長女的風範,說她不曾落落大方,說她……她忘了,但京城之中她每每再次聽到自己的名字,都成為了那一文不值的庸俗之輩。
京城之中好似一夜之間家家戶戶人儘皆知,都知道她是個沒人要的野種不知哪兒來的,卻享福享樂了十來年。
那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楚攸寧卻被大家捧的比天高,她聽著旁人的謾罵傳言被旁人孤立,而那個鄉野來的女人卻在人前人後徹底取代了她的位置。
她自小到大便被人說身懷鳳骨,被人人告知她長大了是要當太子妃的,所以她極力的希望那個太子是梁燁池。
而現在,她卻不想了,因為那個被先帝指婚身懷鳳骨的人一夜之間變換了人選,成為了那個鄉野女人……再不是她。
有時候她很想去親口問問她表麵上的父親,為何,為何要將此事公之於眾!為何,為何要讓她變得如此毫無顏麵!
但事實上她確認是問了,可那個她喊了十幾年父親的男人卻裝的一臉不忍,推脫著說自己沒有。
他若沒有,那這世人又怎會發現?又怎麼會家家戶戶人儘皆知,旁人又怎麼會對她指指點點,憑什麼見她忍受這些,又憑什麼叫她金枝玉葉的長大。
再後來,朝中的風聲立時變了,楚丞相為著那個真正的嫡長女擇了一個良婿,這個良婿名為——南淩天。
她失聲痛哭了很久,痛恨成為太子妃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又慶幸梁燁池沒有被立為太子。
南淩天幾乎是楚丞相一手舉薦攙扶起來的,所以她想讓她那個父親也看看被自己人背叛的滋味!
後來,梁燁池私下來找過她,她那時已然不算什麼大家閨秀,在他的麵前自然處處回避。
可梁燁池卻說,溫和的與她說,說他之所以放棄了太子之位是因知曉太子妃不是她。
她不知真假的錯愕,但梁燁池一再強調說他喜愛之人是她楚若寧,而非楚府千金,也不是什麼嫡長女,她在他一句又一句的真心之下卸下來防備。
試問,那時的她還有誰會如此願意低聲細語的來哄,且還是身份與容顏同樣俱佳的梁燁池。
他說,是他主動放棄了太子競選,他要娶她楚若寧為妻。
那是她經曆變故之後最開心的幾日,但沒過幾日梁燁池再一次找到了她,這回他卻受了傷,再她的一再逼問下這才說出楚府因他的身份想要借南淩天眼下太子之勢殺他。
天知道她那時是多麼的痛苦,一個她自小成長的家與她自小朝夕相處的家人,而今卻為了其他人來逼她至死局。
她的父親明明知曉她的心意,明明梁燁池說過幾日便會來提親了。
她看著府中楚攸寧日日悠閒,就等著嫁給南淩天當太子妃,她的神色中迸發的是連她自己都陌生的狠厲。
她知道以她一人之力不過蜉蝣撼樹,但她卻不能如此眼睜睜的看著她心愛之人去死,所以她在梁燁池的坦露之下,選擇了去破壞楚攸寧的幸福。
憑什麼她後來者居上?憑什麼本該屬於她楚若寧的一切通通都給了她,憑什麼她就可以安然的去做她的太子妃?
她看著好事將近的楚攸寧似乎日日滿麵愁容,日日裝模作樣的享受著天大的好運卻還在裝模作樣,她不甘心!她很不甘心!
後來,梁王被下旨擇月遷出京城,與她交代讓她要讓自己得到尊重,若不能得到旁人的尊重那便嘗試掌握自己的命運,將所有看輕她的人通通都踩在腳下!
後來她做到了,她摒棄了一切關於梁燁池的愛戀成功的讓南淩天喜歡上了自己,後來南淩天繼位稱帝,果不其然在她的離間之下開始厭棄楚攸寧。
天知道,她是有多麼的高興,但楚丞相卻每日聒噪著,朝中也是頗有微詞,於是她新仇舊帳一同算日日在南淩天的耳邊說著楚府勢大,本就勢力單薄的南淩天很快便對楚府起了疑心,將她那所謂的父親關入了牢中。
再後來,楚攸寧便開始與她作對,她憂心之際竟然收到來自梁燁池的書信,說在彆處找到了她的親生父母。
她起先是恨的,但她見了她所謂的父母之後便忽然有些不知如何處理這段關係了。
她的親生父母直言,當初是為了她這才冒著這巨大的風險對調了楚府的千金,眼下這般情形他們也是不想。
如今,她雖得了南淩天的喜愛,但背後依舊是勢單力薄,於是乎經過長久的心理奮鬥她終究還是選擇了接納。
而她再見梁燁池之時,卻已然成為了南淩天的妃,她錯愕望著偷偷溜回來的梁燁池,愣在了原地。
他還是如自己記憶之中的模樣一般無二,但大抵是彆處的風水再怎麼也比不上京城養人,梁燁池看起來似乎有些滄桑。
他說,他理解她的做法,但她雖然已成為後妃但他依舊是愛慕她的,於是楚若寧第一次偷嘗了私會的禁果,做了她很久之前便想做的事情。
梁燁池似乎並不介意她已為人婦,還是那般溫柔的安慰她,輕柔的與她說話,甚至聽著她的抱怨幫著她想方設法。
梁燁池是愛她的,愛她愛到想要為她奪了這整個天下,這是楚若寧在與他談情說愛或是平日閒聊之中聽出來的。
梁燁池說他羨慕南淩天能夠擁有她,他願意為了她爭取不論做什麼都可以,但在此之前需要清除朝中權傾朝野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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