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勁鬆頓時一蹦三尺寸高,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往外跑,“奶奶的,終於將這幫子土鼠熏出來了。”
“回來!”令狐方卻皺著眉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世子,怎麼了?”燕勁鬆一臉不解的回頭,這敵人都跑出來了,現在不去棒打落水狗,還要更待何時啊?、
令狐方抬手指了指三麵山壁,道:“這裡的地道你也看到了,就這麼點兒地方,是不夠數千人常期在裡麵藏匿的,你讓人把穀口的幾門大炮推進來,先朝這三麵山壁上轟幾炮看看。”
“哎,行!”燕勁鬆無條件遵從,立即屁顛顛的跑去安排。他無條件聽從令狐方的話,都已經習慣了。不習慣也不行,老爹和祖父一年到頭都得跟他叨念幾回,再加上從小到大,令狐方這小子看著瘦瘦小小,其實最是奸詐狡猾,不管什麼事,聽他的肯定不遭罪,不聽他的肯定不止遭罪,久而久之,他早就學乖了。
“轟轟轟……”十門大炮同時開火的聲音震得整個天地都跟著顫抖起來,那巨大的轟響即便事先捂住了耳朵,也差點讓人失聰。
一個小兵指著塵煙中模模糊糊塌陷的岩壁驚叫起來。“快看,這山果然是空的。”
三麵山體的表麵岩壁竟被大炮轟的塌下大片壁石,露出了裡麵的通道和房間。
這回不用令狐方命令,燕勁鬆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小的們,咱們終於可以好好乾一場了,眾將聽令,給我衝!”
“殺!”在這山穀裡折騰了這麼久,將士早就不耐煩了,此時終於找到了敵軍潛藏的地方,哪裡還忍得住,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往前衝。
陳宏看了眼站著巍然不動的令狐方,“爺,咱們不過去嗎?”他其實也有點兒手癢,很想跟著衝上去殺上幾知敵人啊。
令狐方並沒有看他,隻盯著燕勁鬆帶人衝進被炮彈轟出的破口裡,才轉身扔下一句,“去另一頭。”
另一頭也就是山體的另一邊出口。
幾人提起輕功翻山穿林,不過盞茶的功夫就看了潘秉承等人試圖突圍的山坳。
幾人站在山頭上往下一看,常凱頓時忍不住激動的拍了下大腿,“嘿,這仗打得漂亮。”
隻見山坳裡麵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兩軍對壘卻是異常清晰,外圍全是甲胄分明的官兵,包圍圈裡則全是衣著混亂的叛軍。
在叛軍中間,幾個穿錦袍的男子異常的顯眼。
令狐方看著對麵山頭上出現的弓箭手,問了一句,“第三大隊由誰領的軍?”
鄧揚立即道:“是個叫文有光的小將,聽說是文家的旁支子弟。”
令狐方微點了點頭,“是有兩下子。”
“潘秉承,你們逃不掉了,立即束手就擒,否則,死!”山穀裡響起渾厚的喊話聲。
一眾將士用刀敲擊著盾牌跟著大聲應喝:“束手就擒,否則死!束手就擒,否則死!”
“鐺鐺”的盾牌敲擊聲和震耳欲聾的喊叫聲,把好不容易積蓄起來信心的潘秉承,嚇得差點兒沒直接癱到地上去。
潘繼祖也嚇傻了,他打出生起就被人精心捧在手心裡寵著敬著,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這一刻,他滿心都隻剩下惶恐和驚懼。昔日父親告訴他的那些話,在他的腦海裡飛快的閃過,卻沒有如往昔一般給他帶來自豪和歡喜,隻是讓人瘋狂的不安和害怕。
“繼祖,你要記住,咱們家是前朝皇室遺孤,等父親奪回了江山,你就是太子了。”
“主子,您以後可是要當皇上的呢……”
“大少爺,您以後可是太子呢,現在就該要學習為君之道了……”
潘繼祖驚恐的看著遠處甲胄整齊的官兵,再看看圍在他身邊,顯示嚇得腿軟,連刀都快舉不起來的暗衛們,隻感到了滿滿的絕望。他瘋了似的搖著潘秉承,大叫:“父親,父親,咱們被包圍了,您快想想辦法啊。”
“閉嘴!”古忠臉色鐵青的抬腳就踹了過去。廢物就是廢物,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擾亂軍心。
潘繼祖被踹的腿骨生疼,愣了愣才明白過來古忠不但踹了他還衝他大呼小叫了。從小到大,他都是被人捧著敬著的,何時被人動過一指頭?現在他不但被人踹了,還被人大聲的喝斥,而這個踹他喝斥他的人,還是他們潘家的一條狗。
心底的不安和害怕瞬間化成了憤怒,潘繼祖不管不顧的向古忠撲了過去,“你這惡奴,你敢踹我?”
古忠看著潘繼祖的眼視,就像是在看一條臭蟲,眼底滿滿都是鄙夷和厭惡。古忠站著一動沒動,他身後一個大漢就已經伸手狠狠推了潘繼祖一把,粗聲罵道:“老實點兒,否則老子一刀捅死你。”
潘繼祖隻覺的心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瞪圓了眼就往那大漢撲去,嘴裡還在叫著:“你這該死的奴才,你竟敢推我,老子打死你。”
“嘭”一個碗大的拳頭直接重重的砸在了潘繼祖的臉上。
潘繼祖捂著臉後退兩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潘秉承這時才反應過來,怒聲衝古忠和那大漢道:“古忠你乾什麼?想造反嗎?”
“造反?”古忠嘿嘿一笑,道:“你一個前朝皇室餘孽,竟然問我想造反,不覺得可笑嗎?”
潘秉承瞪著古忠陰沉的臉,瞬間明白了些什麼,整個人都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這一回他真的害怕了,之前聽到官兵圍繳梅花穀,他還沒那麼害怕,通過暗道逃到山體裡麵,知道官兵在梅花穀裡四處搜查,他雖然害怕卻沒有絕望,可現在,他看著古忠完全不同於平時的陰沉臉色,是真的害怕極了。
古忠是支持他複國的最強助力,可古忠現在卻用著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你……你一直在利用我?”
“利用你?我呸!”古忠厭惡的衝地上吐了口口水,冷聲道:“你潘家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樣不是我古氏一族辛苦賺來的?頂著個前朝皇室遺孤的名頭,讓我古家為你們當牛做馬了一百多年還嫌不夠?就你們這樣的窩囊廢還想複國?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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