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荷強忍著麵上的臊意,道:“丫鬟咋咋呼呼,弄錯了,禦醫勿怪。”
秋心欲言又止,最後隻得恨恨閉上了嘴。
宮宴之事,很快各家都得到了消息。
為此,薛夫人也將薛清茵叫了回去。
賀鬆寧渾然不知,一覺睡醒才發現薛清茵人跑了。
他氣得冷笑一聲,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這短短十來天裡,賀鬆寧好像把一輩子的氣都給生完了。
書童戰戰兢兢在一旁問:“大公子,那咱們……還回府嗎?”
書童不知道那麼多彎彎繞,隻想著是做兄長的,特地到莊子上來讀書,就是為和大姑娘彌補兄妹的情誼。
賀鬆寧眉眼陰沉,從喉間擠出聲音,道:“不回。”
所幸莊子上讀書也合適。
若是此時又帶著書箱回府,豈不成了笑話?
書童訥訥應聲,正要退出去留賀鬆寧清淨地讀書。
賀鬆寧突地問道:“趙國公府的人走了嗎?”
書童點頭:“也走了。”
賀鬆寧剛平複下去的躁意,瞬間又提了起來。
她連趙煦風都能一塊兒叫走!卻不知道遣人來告知他一聲?
果真是膽子肥了!肥得厲害了!
薛清茵剛進家門就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尖,由兩個丫鬟扶著,艱難地一步一趨,挪進了門。
薛夫人可心疼壞了:“這是怎麼了?摔了?”
薛清茵老實交代:“騎馬騎的。”
薛夫人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你也不怕又病倒?”
薛清茵倚著她的肩,拿腦袋頂了頂她,嬌聲道:“如今不是好著呢嗎?以後啊,我的身子還會越來越好的!阿娘就再也不必為我操心了。”
“等你兩條腿能囫圇好了再說這話吧。”薛夫人頓了下,又道:“再說了,就算你將來好了,當娘的哪有不為你操心的啊?我一輩子都得惦記著你今日吃得好不好,心情好不好。”
薛清茵更依戀地靠住她,著實撒了會兒嬌。
薛夫人卻一把推開她道:“你這個樣子……”她皺著眉道:“宮宴怎麼辦?”
薛清茵傻了眼:“宮宴?”
哦豁。
完全忘記了!
她真不該騎馬啊!
這下怎麼辦?
薛清茵開始發愁了。
另一廂,薛清荷鬆了口氣。
禦醫為她診斷完,沒什麼大毛病。又看了先前大夫留下的方子,稍作了改動,告訴她再養個七八日就能見好。
這算是今日尷尬之餘最好的消息了。
秋心也不知去了哪裡。
就在薛清荷猶豫著,要不要同她說一說,以後莫要再這樣莽撞開口的時候,秋心急匆匆地撞開門回來了。
“二姑娘,大姑娘回來了。”
“秋心你……不要總是關心姐姐的動向。”
“二姑娘你先聽我說,大姑娘回來是因為宮宴的事。那日遊湖,說是王爺沒有選中。後日再舉行宮宴,恐怕是還要選呢。那該死的不知道哪個東西推了二姑娘你一把,不知宮宴咱們還去得成嗎?”秋心說著便要哭了。
見她真心為自己擔憂,薛清荷也就將勸誡的話咽了回去。
秋心擦了擦眼角,突地語氣一轉,又怒聲道:“還有,您不知道!今個兒大姑娘回來是叫人攙著回來的!”
“她受傷了?”
“什麼啊?你真信她這麼巧,跟你前後腳一塊兒受傷了?不過是想跟你爭大公子的寵罷了!她貴為嫡女,得到的還不夠多嗎?怎麼什麼都偏要跟你搶!她今個兒走起路來,一步一趨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學你,嘲諷二姑娘你呢!”
薛清荷一下不說話了,心頭萬般思緒糾結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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