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刻太想見到大哥了!
薛清茵也不知道有人正在背後編排自己。
她又抹了一遍藥,然後靠著腰枕,叫丫鬟陪著她玩牌。
此時趙國公府上,趙總管也正說起她。
趙總管先是叫人牽來了馬。
趙國公問:“這是作甚?”
隨即隻見趙總管轉身,低聲哄了趙煦風幾句。
有了薛清茵作表率,如今趙總管哄起趙煦風來也是越發得心應手了。
眼看著趙煦風神色乖順許多,趙國公心底都大為吃醋。
趙國公的醋壇子欲翻不翻之時,他看著他的傻兒子突然翻身上馬。
趙國公一瞬間睚眥欲裂:“這、這怎麼行?”
趙總管趕緊安撫他:“您先等等,您往下看。”
趙煦風握住韁繩,如一個正常人一樣,他口中喊著“駕”。
馬兒一揚蹄,竟是策馬奔騰起來。
頓時褪去了憨傻之氣,也有了些英姿颯爽。
趙總管輕聲道:“小公爺試一遍就會了,您看,這是天分。”
趙國公的眼淚奪眶而出,雙手顫抖不已。
他又哭又笑,聲音洪亮如鐘:“我的兒子!不愧是我的兒子!他骨子裡流淌著我和珍珠的血!也該有個武將的姿態。好!好啊!我死了也能瞑目了!”
至少從這日起,他知道他的兒子,不再是那個隻會癡癡傻傻坐在那裡吃吃喝喝的人了。
“好一個薛家姑娘,我一定要重謝她,重重地謝她!”趙國公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若是她有法子,能教得阿風有自理的能力,將來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還有一事要稟報國公。”趙總管顯得冷靜多了,畢竟在莊子上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激動完了。
“你說。”
“我知道小公爺為何會將薛姑娘認作娘了。”
“為何?”
“氣味……薛姑娘幼年體弱,總得吃藥,身上便帶了些淡淡的藥香氣。”
趙國公沉默了下,啞聲道:“那應該是這個原因。珍珠纏綿病榻的時候,也吃了很多藥。她舍不得阿風,舍不得我,不肯閉眼。可是拿藥吊了那麼久的氣,到底還是沒留住她。阿風一定對那些日子記憶深刻……”
“是……”趙總管猶豫著道:“既然知道了原因,那咱們要再炮製幾個身上有相似氣味的人出來,也是很容易的事。”
“但有膽子去教會阿風這些的,如你所說,能不嫌棄阿風,坦坦蕩蕩接受他的善意的,又有幾個人呢?”
趙總管笑了:“不瞞您,其實我也這樣想。隻是您不發話,我怎能擅自做主呢?我這裡還有件事要同您講。薛姑娘近來啊剛接手薛家的產業,薛家茶莊的生意有些慘淡……”
趙國公認認真真地聽他說了下去。
趙國公府上,一時隻剩下絮絮叨叨的說話聲,竟透出一絲難得的溫情。
……
宮宴很快就近了。
在各家姑娘還發愁著,這般重要的場麵該如何打扮方才得體又出挑時,一架灰蓬蓬的馬車停在了薛家的門口。
薛清荷被丫鬟秋心扶出來的時候,正撞上薛清茵往外走。
薛清荷一動就頭昏。
薛清茵也沒好到哪裡去,她一步一步走得艱難,瞧著像是比薛清荷還要可憐。
薛清荷的表情變了變,有那麼一瞬間也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是我叫人請你出來的,今日你與我一同入宮。”薛清茵的聲音響起。
薛清荷驚訝抬頭。
“你身子可好些了?”薛清茵問。
薛清荷回過神,垂首道:“嗯,好些了。”
多的話是一個字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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