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隻給明瑾塵留了一件裡.衣。
又在明瑾塵要吃人的眼神下,將他的衣裳、一件又一件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從始至終,沈清寧臉上的笑意都未曾消失。
沈清寧本就生的傾國之色,較之沈清雅看似溫婉、實則小家子的美貌,她的眉宇間倒是與明瑾塵一般,比一般女兒家,難得的多了幾分大氣。
一般姑娘家,麵容大氣,容易顯得男兒氣。
可沈清寧的麵容並不男兒氣,這傾國之色與大氣相結合,反倒襯出一股子英氣的、奇異的美。
此時她眉眼彎彎,臉上愉悅的神色,就像是一隻得逞的小狐狸似的。那模樣讓明瑾塵恨得牙癢癢,卻又無端心裡生出一股子無法言語的悸.動來。
不得不說,沈清寧的身材也是極好的。
穿著明瑾塵的衣裳,雖說袖子有些長、袍子有些寬大,下擺還拖在地上。
可因著袍子早已被水打濕,此時貼在她身上,看起來倒是愈發的勾.人。
不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兒,倒像是偷穿了夫君衣裳的小娘子。
隻是,此時這位“小娘子”眼中含笑,伸手掐了一把明瑾塵緊致的臉頰,狠狠的揩了一把油,“公子,今日你的借衣之恩,沈清寧謹記在心。”
“若有機會,我會將衣裳還給你的!”
說罷,沈清寧腳步匆匆的下了山。
她走的瀟灑,卻似乎忘記了,明瑾塵被她點穴了、此時還僵硬的躺在草叢中!
走了幾步,沈清寧又折返回來,笑嘻嘻的說道,“對了,我方才忘記給你說了。”
“你這穴道,一炷香的功夫後會自動解開!所以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吧!”
沈清寧一陣風似的回來,又像是一陣風似的離開了,伴隨著一陣猖狂的笑聲消失在山林間。
目送沈清寧頭也不回的離開,明瑾塵感受著周身傷口傳來的絲絲冰涼,劇痛已經一點點被緩解,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
她方才說,他中毒了?
不多時,一名黑衣男子便出現在此地,他滿頭大汗神色愧疚,“主子!是屬下來晚了!”
瞧著自家主子竟是被人給扒的隻剩一身裡.衣,臉色更是難看,狼狽程度像是被人給狠狠的蹂.躪了一番,男子愕然,“主子,您,您這是……”
“扶本王起來。”
明瑾塵咬緊牙關,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
其實他的穴道已經自動解開,奈何方才被沈清寧欺負的太狠,這會子明瑾塵的老腰扭傷了,站不起來。
見明瑾塵雙手扶腰,黑衣男子更是錯愕,“主子,是誰家的姑娘這般大膽,竟是敢對主子乘人之危、強行下手?!”
“閉嘴!回府!”
明瑾塵臉色更黑了。
隻要一想到,方才那個小女人猖狂的樣子,明瑾塵就氣得牙癢癢!
沈清寧是吧?!
很好,他記住了!
丞相府門口,佇立著一對威武的石獅子。
沈清寧抬頭看著大門上的匾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重活一世,回到丞相府感覺怪怪的。
她此時身穿男人寬大的袍子,看起來更是有些怪異。
剛進門,就見貼身丫鬟雲舒站在門後,忐忑不安的等著她回來。
見沈清寧回來了,雲舒飛快的跑了過來,神色緊張的拉著她的手,“小姐!大事不好了!方才馮姨娘在給老爺吹耳旁風,說要處罰您呢!”
看著沈清寧狼狽不堪,雲舒眼睛瞪得老大,著急的險些哭出來,“小姐,您沒事吧?!”
前世,雲舒為了救她,活生生被沈清雅打死了。
眼下看到雲舒為她擔憂,著急落淚,沈清寧心下酸澀不已。
此生,她一定會保護好這個單純的小丫頭!
正廳裡,當朝丞相沈洪文臉色嚴肅的坐著,姨娘馮氏哭哭啼啼的坐在下麵,時不時的擦擦眼淚,神色委屈。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正廳裡的氣氛很是壓抑。
沈清寧剛進門,迎麵而來的便是一杯滾滾的熱茶。
這茶水若是砸到臉上,且不說會將皮膚燙出疙瘩水泡來,即便是被茶杯砸中,隻怕是臉也會被砸出淤青來。
下手之人,可真是狠啊!
沈洪文向來偏寵馮氏,偏疼她的一雙兒女,每每對馮氏的耳旁風更是不加懷疑。
偏從前沈清寧對這個老父親,還抱著幾分幻想,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當真是太天真了!
她微微側頭,茶杯便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門框上。
熱水四濺,茶杯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碎裂開來。
“你這個孽障!你還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