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砸中沈清寧,沈洪文登時被氣得站起身來,怒氣衝衝的指著她,“你這個混賬東西!給我滾進來!”
沈清寧看了看腳邊碎裂一地的狼藉,抬起頭看向沈洪文的眼神,帶著幾分冷意,“滾?還請父親示範一下,要女兒如何滾進來?”
“你……”
沒想到今日沈清寧竟是這般牙尖嘴利,沈洪文更是被氣得不輕。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衝沈清寧怒聲喝道,“大膽孽障!還敢頂嘴!來人!上家法!”
馮氏眼中帶著明顯的得意。
誰不知道,丞相府的家法,最是可怕?
怕沈洪文心軟,馮氏連忙又插嘴,火上澆油,“老爺!大小姐素來愛玩,二小姐被她哄騙出府好幾日了,說是去莊子上賞楓葉,誰知道到底去做什麼了?”
“這幾日了還未回來,沒得帶壞了清雅,且眼下大小姐先回來了……”
說著,馮氏就捏著帕子開始嗚咽,“清雅自幼身子不好,老爺也是知道的呀!”
馮氏一番添油加醋的話,算是說在沈洪文心坎上了。
他向來偏疼沈清雅,眼下聽到這話更是揪心的痛。
看向沈清寧的眼神,也愈發憤怒!
“來人!拿家法過來!”
很快,管家李伯就將家法拿進來了,他忐忑不安的看著沈洪文,“老爺,大小姐這樣子,分明是遇到了危險。”
“老奴認為這事兒……”
李伯話還沒說完,就被馮氏怒聲打斷了,“大膽!你一個小小管家竟敢插手老爺的決定!”
李伯便訕訕的閉上了嘴。
沈洪文冷哼一聲,從李伯手中接過了家法。
丞相府的家法,乃是一根烏黑鋥亮的鞭子,上麵不但還有細小的倒刺。聽聞還是沈家傳了幾十年的家法,特意用鹽水浸泡保存,因此才完好無損的保存了這麼多年。
年代越久、浸泡的鹽水越久,這鞭子抽打在身上,才會更痛……
雲舒看著那烏黑的鞭子,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忙跪下替沈清寧求情,“老爺!”
“小姐身子也弱,禁不得上家法啊老爺!”
聽聞,沈家的家法保存了幾十年,唯一使用過的,便是沈清寧的祖父挨過一次。
隻那一次,就在床上躺了足足兩個月才能下地。
更何況,是沈清寧一個柔弱小姐?
馮氏眼神不渝的掃了雲舒一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險些讓雲舒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老爺,我瞧著大小姐今兒是穿著男人的衣裳呢!”
“說不準,是雲舒幫著讓大小姐與男人私通!這丫頭也是個皮緊的,該與大小姐一起受罰才是。”
雲舒臉色一白,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身旁傳來冷冷的一聲,“我看誰敢動我的人?”
“私通?好大的罪名啊!”
沈清寧眼神幽冷的看向馮氏,輕嗤一聲,“馮姨娘開口便是私通,莫不是你早已知道,你的好女兒沈清雅與太子私通一事?”
她到底是低估了,沈洪文對馮氏的縱容與偏寵。
話音剛落便聽到沈洪文暴喝一聲,抓起家法朝著她身上狠狠的打了過來,“混賬!”
家法狠狠的落在了沈清寧身上,火辣辣的痛隨即蔓延了全身。
沈洪文眼神微微閃了一下,隨後又抓起鞭子,朝著沈清寧身上打去。
隻是這一次,鞭子被沈清寧抓住了。
她強忍著肩膀上的劇痛,眼神不善的盯著沈洪文,“方才是念在你是我父親份上,我沒有還手。倘若這一次,你再打下來,可彆怪女兒不客氣了!”
似乎沒想到,平日裡逆來順受的大女兒,今日會如此忤逆。
被沈清寧這惡狠狠的眼神瞪著,沈洪文心下發怵,下意識鬆開了手,鞭子落在了沈清寧手上。
許是覺得自己這舉動太沒有威嚴,自覺丟臉的沈洪文,立刻又怒吼道,“真是反了你了!”
沈洪文上前,作勢要奪回沈清寧手中的鞭子。
可惜,沈清寧右手一翻,鞭子就穩穩的落在了她的左手上,而沈洪文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你這個孽障!”
他老臉通紅,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瞪著沈清寧。
“父親來來去去,就隻有這幾句麼?”
沈清寧挑眉,眼神輕蔑。
馮氏也被嚇得不輕,忙上前攙扶住沈洪文,顫聲道,“老爺您瞧瞧!大小姐如今是愈發的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啊!”
馮氏,還真是會鑽空子啊……
沈清寧眼神幽冷的盯著她。
她狠狠的抓起鞭子高高舉起,伸手指著馮氏,眼中帶著令人心驚的狠厲,“你是我父親,我打不得!可這個女人,我作為大小姐,總該能打吧?!”
說罷,沈清寧手中的鞭子,已經重重的落在了馮氏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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