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到大嬌生慣養,何時被這樣打過?
因此,不過二十板子,沈清雅已經血跡斑斑,連呼吸都覺得痛楚。
她哼唧著,趴在顧氏腳邊,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顧氏訓斥了她一番,又命人將她扔進了祠堂,讓她在裡麵反思幾日。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了,什麼時候再被放出來。
祠堂門上,落了一把巨大的鎖。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離開,沈清雅躺在地上淚流滿麵。
她隻要一動,周身便痛得厲害。
佩兒也被關在了祠堂中,顫聲安慰她,“小姐,老爺知道後定是很快就要來救小姐了!今晚夫人隻是打了小姐板子,沒有上家法,小姐您……”
“閉嘴!”
沈清雅氣息微弱的訓斥了一句。
她一抬眼,看到的便是先夫人顧氏的牌位。
先夫人過世時,她與沈清寧都還年幼,可腦海中卻時常能浮現出,她那一雙不怒自威的眸子。
與顧氏當真是一模一樣!
一陣夜風在窗外呼嘯而過,門窗雖緊閉著,可沈清雅總能感覺到,這祠堂裡似乎流竄著一股子陰風。
祠堂裡,供奉的都是沈家先祖。
平日裡,她不敢靠近這裡半分。
今晚被扔在祠堂中,沈清雅當真是不敢閉眼。
顧氏也太狠了,竟是不讓人請大夫給她醫治……原本臉上被燒傷的藥膏,也不讓人拿給她。
這分明,是要斷了她的後路啊!
沈清雅蜷縮在角落中,眼中帶著令人心驚的恨意。
……
今晚的中秋宴會,在子時時準時結束。
顧氏麵色如常,與沈洪文笑著送了賓客們出府。
沈清寧見明瑾塵離開了,便也伸著懶腰回了清寧園。
說起來,今晚還真有些累了呢。
哪知剛進屋,雲舒便興奮的湊過來,對她低聲耳語幾句。
沈清寧一臉驚訝,“你說什麼?母親竟是將沈清雅,扔進了祠堂裡閉門思過?”
“小姐,還不僅如此呢!夫人還下令,將二小姐杖責二十!聽聞被打的皮開肉綻,連大夫都沒有讓請,估摸著二小姐這好長一段時日都不敢出來蹦躂了。”
雲舒嘰嘰喳喳的說道。
沈清寧愈發愕然,“母親今晚,是怎麼回事?”
這多年來忍氣吞聲,眼下怎的突然就雄起來了?
“難道,她不怕父親責怪了?”
沈清寧原還困頓不已,眼下卻是睡意全無。
她重新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神色匆匆的往門外走去,“走,去寒香院瞧瞧去!”
顧氏將沈清雅罰了的消息,也很快傳遍相府上下。
聽說,馮氏拖著病體,在沈洪文麵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洪文自然也是勃然大怒!
他進了寒香院,便摔了滿屋的東西。
可顧氏一反常態,並未對沈洪文低眉順眼、也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非但不願將鑰匙交出來,將沈清雅放出來,也不願鬆口命人請大夫給她醫治。
她軟硬不吃,氣得沈洪文拿她沒有法子!
沈清寧剛進寒香院,果然聽到裡麵傳來沈洪文的暴喝聲。
以及,桌椅被砸的“哐當”聲。
她心下一緊,忙提著裙擺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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