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冰麵色有些難堪,“楊大夫,有勞你深夜走這一趟了。”
楊大夫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些。
他查看了一下杜月兒額頭上的傷口後,冷笑一聲,“好在丫鬟來得及時,要是再來晚一些……”
張冰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再來晚一些會怎麼樣?”
“再晚一些,她這傷口就結痂了!”
楊大夫橫眉豎眼的說道。
這下,就連杜月兒臉色也有些難堪起來。
張冰訕笑道,“楊大夫,你有所不知……”
他湊在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隨後壓低聲音說道,“對咱們而言,一道小小的傷口算不得什麼。可杜小姐乃是千金之軀,不得不小心應對啊!”
楊大夫這才閉上嘴沒有多言。
送走楊大夫後,杜月兒氣不過,又一次鬨騰起來。
隻是這一次,是單純的叫罵而已,並非要死要活的尋死。
在京城她是高高在上的杜小姐;
可眼下,能被逼成罵街的潑婦一般,可見沈清寧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著實厲害。
……
杜月兒那邊院子裡鬨的雞犬不寧,沈清寧與明瑾塵卻是梳洗後躺了下來。
“方才我故意試探杜月兒,瞧著那信鴿應當就是找她的。”
說起方才在杜月兒房裡的事,沈清寧皺眉說道,“她身邊的本就沒有什麼親近之人。杜明忡還未被釋放,除此之外便是惠妃。”
這兩人除外,怕也就沒有人會找杜月兒了。
尤其是,明知她在千裡之外的清溪鎮,還特意信鴿傳書給她。
沈清寧頓了頓,“你說,會不會是惠妃?”
“極有可能。”
明瑾塵點頭,眼神深邃的盯著窗外。
他心裡,始終有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不知是因為沈清寧,還是因為他自個兒。
總之明瑾塵預感到,接下來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平順……他沉思片刻,回過神來後這才聽到,身邊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低頭看去,隻見沈清寧已經睡著了。
她這段時日的確是太過疲憊。
以至於片刻間,便已經睡得香甜。
與平日裡的她相比,這會子沈清寧更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
長長的睫毛猶如一把小扇子,白皙的皮膚勝似白雪,光潔的額頭也很是可愛。
看著躺在懷中睡得香甜的人兒,明瑾塵唇邊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來。
今晚,沈清寧對杜月兒宣示主權時,說的那一句“我的男人”,讓明瑾塵心裡像是吃了蜜一般,一直甜到現在。
懷中的,是他深愛的女人。
此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明瑾塵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的整個心房就已經被她,給填的滿滿當當。
他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熄燈後,明瑾塵也悄然在她身邊躺下。
這一夜,沈清寧睡得很沉。
可到後半夜,她卻突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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