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文剛打開書房門,便見站在不遠處的顧氏。
此時,顧氏看向他的眼神滿是失望。
他心下一緊,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上前,板著臉對顧氏問道,“這麼晚了,夫人不回房歇著,來書房做什麼?”
“你也知道這麼晚了?”
顧氏冷笑,“老爺怕是在書房裡,如坐針氈吧?”
“我來了這好幾次,我就不信老爺根本不知?”
李伯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本想開口,可劉媽媽對他使了個眼色。
於是,兩人一同走遠了。
被顧氏質問,沈洪文臉色愈發難看,“你來這好幾次,可是有事?”
瞧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顧氏氣得渾身發抖,“沒事我來做什麼?!沈洪文,難道你不知道的女兒,已經被抓進宮關進天牢了嗎?!”
“難道,你不知惠妃正相反設法的,要將她送去西郡和親嗎?!”
“你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還有良心嗎?!”
她的情緒幾乎已經失控,衝沈洪文歇斯底裡的咆哮。
見狀,沈洪文眉頭擰得更緊了。
“顧寒香,我給你兩個選擇。”
他咬咬牙,沉聲說道,“一,好好做你的相府夫人,但不許再過問此事、也不許再來煩我!”
“第二,你便跟她一同滾出相府吧!隨你跟著她和親西郡也好,還是去邊疆找你哥哥也罷!”
聞言,顧氏不敢置信的看著沈洪文。
她身形一晃,險些暈倒過去。
但是,她不能暈。
眼下,若是她也倒下了,便誰也救不了沈清寧了!
顧氏早就想明白了,這定是惠妃與明淵的計謀。
否則怎會如此巧合?
明瑾塵還未回京,宋老夫人等去了清城寺祈福。屋漏偏逢連夜雨,今日又下了一場暴雨,清城山回京的山路被毀。
沈清寧被帶進宮到現在,也還沒有放出來。
可見,明淵與惠妃,是打定主意要將她送去西郡了!
此時,雨還未停下,地麵上滿是積水。
顧氏低頭看著水窪中,她失望到了極點的臉色,兩隻手無力的垂在身側。
她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沈洪文心裡有些愧疚,便伸手去拉她的手,“寒香,這件事情你來找我,我也無能為力啊!”
顧寒香的手往後一收,他便抓了個空。
沈洪文有些尷尬,收回手麵色陰沉的說道,“你也知道,如今相府已經被重兵包圍,你我根本無法出府。”
“另外,皇上與惠妃早就警告過我。”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清寧的性子太倔了!皇上與惠妃早已忌憚。”
“這一次,他們是鐵了心要將她送去西郡和親,我又能怎麼辦?”
“難道,我要賠上整個相府,去與皇上相抗衡嗎?”
即便是賠上整個相府,怕也換不回沈清寧的平安。
“所以,你就索性做了縮頭烏龜,裝聾作啞一聲不吭?”
顧氏緩緩抬頭,看向沈洪文的目光冰冷一片,“沈洪文,你似乎是忘記了。”
“眼下被關在天牢、要被送去西郡和親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唯一的、嫡出的親生女兒!更是我姐姐拚儘性命,為你生下的親生女兒!”
顧氏在沈洪文麵前,甚少提起顧凝香。
今晚,她不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