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文,你彆忘記了,你當初是如何登上這個位置的!”
顧氏已經瀕臨崩潰,她情緒失控的大聲說道,“若不是我太傅府,你能有今日?!”
“若不是我姐姐處處周旋,你會得皇上重用?!”
“若不是我父親、哥哥提拔,你能穩坐文官之首?!”
淚水在她臉上瘋狂流淌,顧氏伸手怒指沈洪文,“太傅府早已覆滅,清寧也算是我顧家、是我姐姐唯一的血脈了!”
“你作為父親,怎麼能漠不關心,任由自己的女兒被這般欺辱?!”
這是她嫁入相府以來,第一次如此歇斯底裡的衝沈洪文怒吼。
看著她失控的樣子,聽著她聲聲控訴,沈洪文臉上繃不住了。
饒是四下無人,他仍是咬緊牙關,衝她低聲喝道,“顧寒香!你夠了!”
“我看在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才好心給你兩個選擇。你若是繼續如此不知好歹,非要緊緊相逼,也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能如何對我不客氣?!”
顧氏氣極。
她憂心沈清寧。
可這些年來,她在相府幾乎閉門不出,甚少有交好的貴夫人往來。
唯一的知己,也隻能算是宋夫人。
可惜,宋夫人此次也去了清城寺,到現在還未回來。
除此之外,顧氏身後更無一人。
娘家早已覆滅,她孤身一人。
即便是擔心沈清寧,她又拿什麼來保護、救下她?!
除了哀求沈洪文之外,她什麼也做不了……偏偏,沈洪文對於沈清寧這個親生女兒,素來便不喜歡,如今更是不願出麵維護。
他這些時日來,之所以對沈清寧好。
一來,是因為沈清寧對他有利用價值;
二來,是畏懼明瑾塵、以及平遠侯府。
可他私心裡,最疼愛的人仍是沈清雅。
這事兒,顧氏又如何看不透?
想到這裡,她更是心如死灰。
看著顧氏已經崩潰大哭,沈洪文心裡也難受不已,隻能咬牙說道,“不是我不願救她,而是我無能為力,救不了你明白嗎?”
“什麼叫做救不了?你分明是不願被連累,根本連看都沒有去看她一眼!”
顧氏捂著臉,又放下雙手,露出一雙哭得紅腫的眸子,“若此次出事的是沈清雅,你還會袖手旁觀嗎?!”
“這……”
沈洪文遲疑了,最後沉聲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哪裡還有什麼假如?”
看著他這幅樣子,顧氏徹底明白了。
若此次出事的是沈清雅,沈洪文定是會拚儘全力相救。
可是,出事的是沈清寧。
是沈洪文素來不喜歡、也看不順眼的沈清寧。
因此,他才會避而不見,裝作毫不知情。
“我明白了。”
顧氏擦乾眼淚,再看向沈洪文時,眼神冰冷如霜,“今晚我已經苦苦哀求了你,是你不願出手。那麼,若是我手中有你的把柄。”
“你可還會袖手旁觀,與清寧劃清界限?”
隻一句話,嚇得沈洪文臉色一白,“什麼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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