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禦書房,瞧著沈清寧與明瑾塵麵不改色,朱玄連忙跟上,“主子,主母,咱們就這麼出宮了?”
“那你還想如何?”
沈清寧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朱玄撓了撓頭,“難道,不該是大殺四方嗎?!”
他早就想好了,因為主母被送去和親一事,自家主子震怒不已。
日夜兼程趕回京城,不就是為了今日狠狠的為主母出氣?
可是,方才想象中的血腥打鬥並未發生、揭竿而起也並未出現,甚至場麵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
說好的,替主母出氣呢?
為何方才要饒過惠妃那個老巫婆?
還有皇上……
朱玄收起心中所想,皺眉說道,“至少,也該殺個人出出氣吧?你們倆的態度也太平靜又好了,屬下不明白。”
看著他一臉疑惑,沈清寧不由莞爾一笑。
她明白朱玄的意思。
原在回京前,她也想著要進宮摘了惠妃的腦袋。
但如今想法與之前不同了。
坐在皇位上的人,到底還是明淵。
明瑾塵倒是敢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她大殺四方、血洗皇宮什麼的。
可是,如此後果卻更加嚴重。
明淵是君、明瑾塵是臣。
明淵一日為君,明瑾塵就一日不得反抗他……儘管這些年來,他對明淵的話多是采取充耳不聞,不過也是小打小鬨而已。
今日之事,不可貿然動手。
一切,得從長計議慢慢來……
沈清寧眼神幽深,冷冷的笑了起來,“方才禦書房,就咱們幾人而已。”
“即便是讓惠妃沒臉,也沒有人看熱鬨不是?倒是今晚的宮宴,你就等著看熱鬨吧!”
說罷,她唇邊笑意加深。
朱玄恍然大悟。
原來,自家主子跟主母,是將重頭戲放在了今晚的宮宴上!
眼下,還不到黃昏,若是要準備宮宴,儘管倉促了一些、倒也不是不能辦到。
明淵當即吩咐宮人,準備今晚的宮宴。
而明瑾塵與沈清寧,顧不得回祁王府,便匆忙去了平遠侯府。
得知他們倆回京一事,宋老夫人等人早早等候在了正廳。
這是明瑾塵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帶著沈清寧去平遠侯府。因此去了數次的沈清寧,今兒個也破天荒的,有了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羞澀感。
剛進侯府,宋寶玉就笑嘻嘻的跳了出來。
瞧著他頭上的紗布還未拆除,沈清寧不禁眉頭緊皺。
隨後,第一時間給他檢查了頭上的傷。
卻發現,這藥膏也有問題。
竟是讓宋寶玉的傷口,經久不愈……
沈清寧眼眸一沉,當即重新給他處理了傷口,又塗抹了藥膏。
宋寶玉氣不過,立刻帶著人去抓之前給他開藥的大夫,甚至來不及與沈清寧他們多說說話,就聲勢浩大的出了侯府。
宋老夫人看著兩人並肩進了正廳,眼中淚水包不住了,不住往下掉。
顧氏也坐在下首,與宋夫人緊緊拉著手,淚眼模糊的看著兩人走近。
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衝了上去,將沈清寧緊緊的摟進懷中,“我的清寧!我的女兒啊!”
沈清寧清瘦了一些,可顧氏清減的更多。
她抱著顧氏,隻覺得手下全是骨頭,硌手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