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明淵鬆口了。
瞧著他麵色灰白,想著他身子有恙,明瑾塵便大發慈悲的、沒有繼續逼迫他。
不過,一想到父皇與母後,都是死在明淵手中……
明瑾塵心中的仇恨,便如破土而出的樹苗,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很快,這大樹遮天蔽日,遮擋了他心中對他殘存的一絲親情。
說什麼兄弟情義,血脈情深。
明淵的所作所為,配得上這幾個字嗎?!
明瑾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收回了目光。
接下來,不少夫人小姐,上前來給沈清寧道賀。
惠妃坐在上座,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刺痛了雙目。
於是,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翊坤宮。
杜月兒被兩名婆子,直接帶進了殿內。眼下她猶如一灘爛泥,還癱坐在地上發呆,一雙眸子裡看不出半分神采。
就像是,頂著一雙死魚眼。
她怎麼也沒想到,明瑾塵會來這麼一出?!
這十日中,她滿懷期待、激動與欣喜。
跳舞,本是她最拿手的事情。
這支舞很難,她學了幾。接下來的幾日中,更是廢寢忘食,夜以繼日的練習,隻為了在今日能驚豔眾人。
也為了,能打動明瑾塵的心,順利嫁入祁王府。
誰知到頭來,竟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明瑾塵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為了沈清寧!
她氣極,雙手緊緊的抓著地麵,長長的指甲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來。
一陣腳步聲走了進來。
杜月兒抬眼看去,正好對上惠妃怒氣衝衝的麵容。
“姑母……”
她還還未說出口,就被惠妃沒好氣的打斷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今晚真是將本宮的臉麵,都丟儘了!”
“本宮早早讓你離席,你偏要出風頭,與沈清寧過不去!”
“如今可好了吧,不但你淪落為眾人的笑話,連帶著本宮也抬不起頭來!”
惠妃一進門,便劈裡啪啦的訓斥了一番。
杜月兒跪在地上,低低的哭了起來。
“你還有臉哭!”
惠妃一臉失望,“當初你告訴本宮,明瑾塵已經答應讓你嫁入祁王府。為了你這支舞,本宮費儘心血。”
“到頭來,竟是成為眾人的笑話?!”
杜月兒哭得更加傷心了。
劉嬤嬤連忙勸道,“娘娘莫要動怒,當心身子!”
惠妃頭疼不已。
她在一旁坐下,撐著額角冷靜片刻後,這才冷冷的說道,“沈清寧這個小賤人,如今真是愈發猖狂!本宮竟是奈何不得她了!”
杜月兒哽咽著問道,“姑母,皇上可給他們賜婚了?”
“還能怎麼樣?!皇上被明瑾塵給逼得,已經走投無路了!”
惠妃沒好氣道,“賜婚的聖旨明日便下!過了今晚,你當真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聞言,杜月兒更是放聲大哭。
原來,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是比不上沈清寧!
原來,被明瑾塵放在心尖上,當真是什麼也不必擔憂。
沈清寧隻需,等著做祁王妃便是。
不像她,已經低頭,想要做個側妃都這麼難!
杜月兒崩潰了,捂著臉哭的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