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眉宇間籠罩著的陰鬱,襯得他整個人也泛著一股子陰冷的氣息。即便是暖陽照在身上,明淵也察覺不到半點溫暖。
他手腳冰涼,好半晌才抬腳往門外走去。
門外架著兩條板凳,元喜被按在板凳上,禦林軍正揮動板子上刑。
見明淵出來了,禦林軍放下手中的板子,垂首站在一旁。
才打了不到二十板子,元喜便已經暈過去了。
後臀,血肉模糊,血腥刺鼻。
看著如此血腥的一幕,明淵強忍著心頭的惡心,對禦林軍吩咐,“立刻準備一盆冰水來,將他給朕潑醒!”
“是,皇上。”
禦林軍領命而去。
須臾,便端來一盆冰水,當頭潑向元喜。
“啊……”
元喜尖叫著醒了過來,被這一盆當頭冷水,給潑的險些窒息了。
他抬頭看去,正好對上明淵陰沉沉的目光,當即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著,“皇,皇上……”
還不等他求情,便聽明淵問道,“元喜,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元喜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明淵會問這個問題。
他自幼跟在史無紅身邊,算起來也有二十年了吧?
元喜哆嗦著,強忍著周身劇痛,艱難的答道,“回皇上,奴才,奴才跟在皇上身邊,已有二十二年了。”
“二十二年?”
明淵抬頭看向對麵宮殿房頂,眼神縹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時間也不短了。”
不知好端端的,他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元喜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就連呼吸都放輕了,不敢再與他對視。
他埋著頭在凳子上,隻能看到一角龍袍。
明淵收回目光,“那朕問你,你為何要對三皇子下手?!”
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得元喜臉色巨變!
他忙抬起頭,神色錯愕的看向明淵,“皇上,奴才……”
“是誰指使你?!”
明淵陡然動怒,不顧雙腿虛浮,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元喜臉上,怒聲喝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跟在朕身邊,卻背著朕如此膽大,簡直是該死!”
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怒。
被他這一腳狠狠踹來,若非是被摁在板凳上,元喜定是會跌落在地。
一陣眼冒金星後,臉上火辣辣的痛了起來。
元喜掙紮了一下,按著他的禦林軍鬆開手了。
他跌落在地,痛苦求饒,“皇上,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
即便是知錯,卻也並沒有說,他到底錯在哪裡。
更閉口不提,他到底是被誰指使。
明淵的臉,愈發陰沉,看向他的目光儼然在噴火,“朕再問你最後一遍,到底是誰指使你,對三皇子下手?!”
他再如何忽視明朗,可到底是他的親兒子!
那一日在三皇子府,瞧著明朗身受重傷的模樣,明淵心裡也不好受。
他忽視明朗,卻不代表旁人……尤其是一個低賤的奴才,能隨意謀害明朗!
更不提,元喜是他最信任的小太監。
這種感覺,像是被背後插了一刀!
明淵怒極,不等元喜答話,已經再一次咬牙切齒的問道,“是不是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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