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惠貴人的預感極準。
隻聽她話音剛落,衛遠道長便低低的笑了起來,臉上笑意帶著幾分瘮人。
他並未再刻意遮掩了。
“娘娘果真不同尋常。”
他收起笑意,麵色嚴肅的看向惠貴人,“既然娘娘猜出來了,貧道也再不必遮掩了。其實貧道與沈大小姐之間,還有些恩怨未曾解決。”
“既然娘娘需要幫助,貧道便全力以赴,與娘娘站在同一陣線。”
衛遠道長與沈清寧之間,竟是還有恩怨?!
這一點,倒是讓惠貴人震驚極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是如何有恩怨的。
一人是京城名門閨秀,一人是清城山的道士。
她也從未聽說過,沈清寧去過清城山、見過這位衛遠道長……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又是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惠貴人壓下心中的震駭。
她抬眼看向衛遠道長,“可是,你不是與宋老夫人他們多年的交情嗎?”
“那老不死的對沈清寧青睞有加,照理說你也應該與沈清寧友好相處才是。為何,你會與她不死不休?”
惠貴人直接問道,“你與沈清寧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
“這……”
衛遠道長微微一笑,“娘娘,請恕貧道暫時不能告知。”
瞧著,像是私人恩怨。
惠貴人便隻好收回目光,點頭應道,“既然如此,本宮便也不追問了。”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儘管,衛遠道長明麵上的身份,與惠貴人也不算是敵人的敵人。反倒像是,敵人的朋友。
她與宋老夫人,的確是敵人。
衛遠道長,也的確是宋老夫人的朋友。
“娘娘還請放心,貧道與宋家的交情是一回事,但與沈大小姐的私人恩怨又是另外一回事。絲毫不會影響,貧道與娘娘之間的來往。”
衛遠道長鄭重其事道。
他都這樣說了,惠貴人自然無話可說。
她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方才你說,本宮最遲活不過一個月了?”
衛遠道長麵色嚴肅的點頭。
這,還真是個打擊人的消息呢!
簡直像是給了惠貴人當頭一棒!
她死死攥著雙手,將乾癟的手抬到眼前看了一眼,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她從前白皙光滑的肌膚,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本宮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她站起身來。
因用力過猛,隻聽腰間骨頭“哢嚓”一聲。
不像是哪裡骨折了,卻清晰的傳出了這道聲音。惠貴人沒有感覺到痛,便也並未往心裡去,隻沉吟著說道,“本宮必須要用奕兒的血續命。”
“不管奕兒答不答應,首先得將他從祁王府弄出來才是。”
“的確如此。”
衛遠道長附和。
“要從祁王府弄出來,怕也隻能讓皇上下旨了。”
惠貴人若有所思的說道。
明瑾塵的吩咐,誰也不敢違抗。
但明淵若是下旨,強行將眀奕從祁王府弄出來……即便是王府的暗衛,怕也不敢阻攔。
“眼下的問題是,該如何讓皇上下旨,將奕兒放出祁王府。”
惠貴人眉頭緊皺,身子有些佝僂,在原地走了幾步,“皇上如今對奕兒,早已失望透頂,因此不管他的死活。”
“要將奕兒弄出來,得費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