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已經將長劍出鞘。
燭光下,劍身泛著幽冷的寒光,他此時麵無表情的臉,瞧著也有些瘮人。
隻是,還不等長劍落下,便見那丫鬟抱住了沈清寧的腿,哭喊著讓沈大小姐饒命,說是她願意供出,下毒之人是誰了。
朱玄手中的長劍,便放回了劍鞘中。
沈清寧微微俯身,伸手挑起哭喊小丫鬟的下巴,“是嗎?”
“那你說說,是誰對外祖母下毒了?”
那小丫鬟眼神閃爍著,忐忑不安的看向了柳兒。
柳兒方才也被嚇得不輕。
見這小丫鬟眼神看了過來,她登時臉色一白,嘴唇也顫抖著,“你,你看著我做什麼?!又不是我給老夫人下毒了!”
“就是你!”
那丫鬟鬆開抱著沈清寧雙腿的手,怒指著柳兒,“除了你給老夫人下毒,還能有誰?!”
“我們幾個,都是灑掃外院的丫鬟,怎能給老夫人下毒?”
“是你,你每日日後老夫人茶水,是你在茶水中下毒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會被人供出來。
柳兒著急的都要哭了。
對上宋夫人幾人陰沉的目光,她哭著辯解,“老爺,夫人,王爺,沈大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啊!”
這時,另外一名小丫鬟,也站出來指證柳兒了。
“柳兒,你口口聲聲說冤枉,你敢發誓嗎?”
她“義憤填膺”的看向沈清寧,“沈大小姐,就是柳兒對老夫人下毒了!”
“你們要是不信,去她房裡搜一下,肯定能搜出罪證來!”
見她態度如此激動……
沈清寧未免多看了她兩眼。
“朱玄,你跟著她去柳兒房裡瞧瞧。”
那丫鬟似乎是篤定了,柳兒房裡一定有罪證,便立刻站起身來。與朱玄一前一後的出去了,柳兒麵如死灰的跪在地上。
不出片刻,那丫鬟便與朱玄去而複返。
朱玄將一封藥粉遞給了沈清寧。
她細細嗅了嗅,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隻看到她的臉色,明瑾塵便知,這藥粉一定是宋老夫人中的毒了。
宋釗上前,狠狠的一腳將柳兒踹翻在地!
彆瞧著他是個文人,在盛怒之下這狠狠的一腳踹在心口,柳兒頓時痛得倒在地上,半晌都沒爬起來!
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宋釗,今兒個夜裡竟是也動怒了……
幾名丫鬟,包括燒火婆子頓時臉色懼怕的愣在原地。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賤婢!”
宋釗上前,一把拽著柳兒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我平遠侯府是怎麼虧待你了?你竟是要對祖母下這般毒手?!”
他一記狠狠的耳光抽了過去。
柳兒被打得兩顆門牙都飛了出去!
誰也沒有想到,宋釗竟是會這般動怒!
柳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大聲哭喊辯解,“老爺,饒命啊老爺!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
因門牙飛了出去,她說話都有些漏風。
雖有些口齒不清,但也能聽出她在說什麼。
眼瞧著柳兒就要被打死了,宋夫人忙上前勸阻,“老爺,快停手!這死丫頭定也不敢隨意謀害祖母,定是有人指使!”
這柳兒,不過是鬆鶴堂一個伺候茶水的小丫頭。
平素,對宋老夫人也沒有什麼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