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
這還是明淵第一次從旁人嘴裡,聽到這兩個字。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麵前說,要找他理論的話來!
笑話!
他可是堂堂皇帝!
明淵怒極反笑。
不過,對上明瑾塵似笑非笑的麵容,明淵心裡又忍不住打起了突突,“老七,你到底想要與朕說什麼?”
“臣弟聽聞,皇兄前些日子,將眀奕從我祁王府帶走了?”
眀奕?
明淵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原來,明瑾塵想要與他理論的事兒,竟是因為這?
雖說,他沒有征求明瑾塵的同意,便將眀奕從祁王府接走了……那時明瑾塵遠在東郡,他上哪兒找他問去?!
再說了,他是南郡皇帝。
這整個南郡江山都是他的,他要從祁王府接走他兒子。
難道,還用得著特意與明瑾塵說一聲?!
心頭如此想著,明淵臉上還是閃過一絲心虛。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朕也是因為……聽說奕兒身子不好,所以才特意將他從祁王府帶進宮來……你遠在東郡,朕也找不到人……”
明淵斷斷續續的說道。
這個解釋,有些牽強。
但勉強算是有個解釋。
明瑾塵心下冷笑,“眀奕身子不好?所以,你便將他帶進了翊坤宮養病?”
明淵一張老臉火辣辣的。
於情於理,眀奕即便是要養病,也不該被送進翊坤宮養病。
見他答不上來,明瑾塵倒也不急,慢條斯理的說道,“臣弟早已聽說過了。此次惠貴人的病情,來得有些蹊蹺。”
“聽說,是虧心事做的太多,手中沾染了太多無辜之人的鮮血與性命。”
“所以,老天爺才會懲罰她。”
他向來不是個信奉鬼神之說的人。
今日,這番話著實有些反常。
明淵心裡愈發捉摸不透,明瑾塵到底想要說什麼了。
“惠貴人是什麼樣的人,皇兄應該明白。”
他……自然明白。
明淵皺眉,“老七,你到底想說什麼?”
明瑾塵素來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今日他一番話令明淵更是摸不著頭腦。總覺得每一句話,都像是有什麼言外之意。
可細細一想,卻又想不出這言外之意到底是什麼。
想不出,明淵索性便也不想了,隻死死盯著明瑾塵。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宮中明令禁止,不可信鬼神。”
明瑾塵這才緩緩說道,“臣弟聽聞,翊坤宮內有一位什麼道士……公然在宮裡散播恐怖之言,著實該死。”
他說的,是衛遠道長?
明淵斂眉,將眼中的不安壓了下去。
他本以為,明瑾塵是要對惠貴人如何。
但誰知,他竟是要對衛遠道長下手?!
這位衛遠道長的本事,明淵也是知道的……這段時日衛遠道長在翊坤宮為惠貴人醫治,惠貴人的情況也有了明顯好轉。
雖說沒有讓惠貴人恢複從前的容貌。
到底,是已經停止繼續衰老,保住了一條命。
若是衛遠道長沒了……
那惠貴人的命,怕是也就沒了!
明淵對惠貴人到底還存著幾分情意,倒也不忍心讓她就這麼去了。
那一日因為惠貴人一番話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明淵才會將眀奕接出祁王府,讓他用鮮血為惠貴人續命。
明淵眉頭擰得更緊了,“但衛遠對惠貴人,的確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