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見了明瑾塵,說什麼話我就不知道了。”
惠貴人皺眉,一五一十的答道,“大概,是朝中大臣官職變動,他們兄弟二人在商議?”
她還沒想明白,眀奕問這話的話外之音。
“商議?”
眀奕冷笑。
明瑾塵決定的事情,怕就連明淵也無法改變,還商議?
隻要是明瑾塵進宮了,不管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明淵隻要突然病倒……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一定是,被明瑾塵給氣倒了!
惠貴人聽出眀奕語氣不對了,她臉色微微一沉,“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覺得如今我這副樣子,憑什麼與明瑾塵爭?”
這句話,儼然是從眀奕牙縫間擠出來的。
惠貴人又是一愣。
眀奕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充滿自嘲,“如今我半死不活,除了給你提供鮮血續命之外,還能做什麼?”
他看著自己怎麼也抬不起來的雙手,目光晦暗。
心酸、愧疚、自責在心裡蔓延開來。
惠貴人歎了一口氣,“奕兒……”
“你也不必對我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我被你關進這翊坤宮,今晚是你第一次來看我。”
眀奕冷笑,眼中的自嘲再消失不見,隻有無儘的冰冷與淡漠,“你生我養我一場,這份恩情,我也算是報了。”
“日後,可莫要拿什麼生我養我的話,來堵著我。”
頓了頓,眀奕又道,“我惡心。”
惠貴人:“……”
她臉色漸漸變得苦澀。
是啊,她雖然生他一場。
但養他的是明淵,如今他用鮮血為她續命,也算是還了這份恩情。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要與她徹底斷絕母子關係嗎?!
“奕兒。”
惠貴人不敢繼續想下去,連忙轉移話題,“我們不是要與明瑾塵爭搶!你也知道,他定是不會搶走這個皇位。”
明瑾塵若是想要搶,怕是早早動手了,哪裡會等到今日?
這個皇位,本就是屬於他的!
即便要搶回去,也是理所應當,明瑾塵能輕而易舉從明淵手中搶走。
偏偏他沒有動手,所以定是無心皇位。
他之所以卷入其中,無非是想要將這個皇位,給明朗罷了。
“與我們站在對立麵的人,是明朗!”
惠貴人解釋,“明瑾塵我們搶不過,明朗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賤種,難道咱們母子二人合力還無法對付嗎?”
一聽這話,眀奕臉上笑意愈發嘲諷。
明朗?
明朗身後,可不是明瑾塵麼?
說到底,還是要與明瑾塵對著乾。
他們母子二人……能有幾分勝算?
眀奕撇過頭去,明顯不願與惠貴人多言,隻覺她又天真又愚蠢,偏還不自知!
與她多費唇舌作甚!
見眀奕不願多言,惠貴人等了一會兒,隻好麵色淒苦的站起身來。她叮囑他好生歇息,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直到殿門被合上,才見翠鳶守在門外。
見她出來了,翠鳶緊張的說道,“娘娘,這京城,怕是要變天了!”
惠貴人臉色一變,“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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