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宓憑什麼這般揣測?無非是欺我是外戚,一人在這丞相府中,她自己善妒不受夫君寵愛,便把彆的女子都想得這般壞,實在可恨!
沈穗凝視著那朵最為豔麗的山椿,低語道:“嫂嫂說的不錯,可這山茶花再美,也需有人懂得欣賞,方能儘顯其風華。”
“若是無人欣賞,還不是幽怨凋零......”
沈穗挑釁地看了謝宓一眼,暗指她身為妻子,卻被夫君王胥厭煩。
謝宓可不在意這點挑釁,置之一笑,衝著沈菁笑道:“瞧我,隻顧著和表妹賞花了,忘了是來請母親前往宴席的。”
沈菁點頭道:“是該開席了,咱們走吧。”
她轉頭吩咐道:“劉媼,你送穗兒回閣中休息。”
“是。”劉媼走向沈穗,抬手請到:“女公子,請移步隨我走吧。”
謝宓不理她的嘲諷,沈穗心中暗氣,卻又不得不強壓下情緒,麵上維持著薄弱的笑意,她絞著手中的繡帕。
“是,姑母,穗兒先告退了。”
沈菁淡淡道:“去吧。”
沈穗的眼角微微泛紅,更加用力地絞著手中的繡帕,再不甘心也隻能跟著劉媼離開。
臨走時,她恨恨地看了卿雲一眼。
卿雲對沈穗回以一個明豔的微笑,沈穗更氣了,但也隻能退出花廳。
卿雲看了這許久的好戲,也看明白了:沈穗是滿心的不服氣和怨懟,可見她並不將謝宓的話聽在耳裡,放在心上。
謝宓之言雖是敲打譏諷,卻也在理,否則沈菁也不會容許她說下去,不會容許沈穗受氣。
照著沈穗和王胥這般,一日抱上三五次的“兄妹情深”,如今尚在丞相府中還好,可若是到了府外......
傳出的流言必定會對沈穗不利,王胥是男子又是上位者,世道對他寬容,可沈穗呢?
沈穗自以為她“行得正坐得端”,不聽人言,自取滅亡之道,那便怪不得彆人了......
卿雲眸色深沉:隻可惜,謝宓沒能連著王胥一塊兒懟了,在男女大防之事上,沒有分寸的王胥才是禍根。
王胥察覺到卿雲的目光,看她的眼神裡帶著諷刺,他心中憤憤:她是什麼身份,竟敢譏笑於我!
礙於沈菁在場,王胥沒有發作,隻是陰狠地刮了一眼卿雲,又上前對沈菁道:“母親,兒子陪您去宴席上。”
待到眾人齊齊離開花廳後,卿雲故意落於人後,與在地上跪著無人搭理的鄒氏,緩緩對視上。
卿雲不急不緩地踱步,鄒氏跪得身形微顫,腿都麻了,她滿眼都是陰毒的恨意。
“你這個賤人,彆以為我拿你沒辦法!”鄒氏惡狠狠罵道。
卿雲居高臨下,沉聲問道:“當年在白雀寺,與你一同盜走沈家佛寶之人是誰?”
“你放屁,我們哪裡盜走了佛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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