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還沒碰到,那碗湯就是被堂堂太子搶了去。
隻見太子手裡端著湯,來到了床榻前,清冷的眸子垂下望著那麵色慘白的可憐人兒。
就算是受了大病,臉上失了血色,這女子依舊這般。
隻會勾人。
“還不餓?”他的聲音依舊冷清,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脅迫。
薑濃抿了抿唇,望了那男子一眼,才是開口,沙啞軟糯的聲音叫人聽了心口一緊,那雙通紅的眸子,似凝了水珠一般晶瑩剔透:“殿下……”
周玄繹深深地看向薑濃,伸出手落到了床榻上虛弱女子的臉上,聲音克製地喑啞:“孤什麼都答應你……”
薑濃神情一怔,蓄水了的眸子抑製不住流了淚,沒等那一滴淚落在床榻上,就被那雙大手輕柔地擦去,不留下一絲痕跡。
“可餓了?”
這一問,叫床榻上的女子眉眼眨了眨,臉色多了些血色,聲音也越發的軟糯嬌柔:“我,妾,妾不大餓。”
周玄繹皺眉,絲毫不給女子留有餘地,挖了一勺湯,遞到女子的唇畔:“不可胡來,孤喂你……”
那湯勺落到了薑濃嘴邊,薑濃就順勢張開了唇,一雙含著水的眸子盈盈地望著,極為聽話地喝著遞過來的吃食。
直到把那一碗吃完,才算罷休。
薑濃飯量本就不多,一碗濃稠的湯也是足矣。
待到太子命人盛第二碗時,薑濃就阻止了去,無論如何也多喝不了一口。
太子雖有些不滿,不過也沒和病著的兒人爭執一碗湯。
薑濃極為配合,順從地喝了太子親自喂的苦藥,除了麵上不自覺顯露出的神情,阻止的話一句都不曾說。
她也不曾再問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她知他那句話不是哄她的。
堂堂太子,無須哄她。
他很好,對她很好……
所以,她寧願聽從他的,也不肯聽太子妃的。
她很難,尋到一個對他這樣好的人了。
除了故去的祖母,這些年來,沒有人這樣對她好過……
她也好久沒有嘗過被人護佑的感覺……
有些東西,染上了就不好再戒掉。
……
心思順遂了,薑濃才有閒心去打聽旁的。
從臘月的口中,薑濃才知曉那日綠茵湖上發生了何事。
說是遇事船上除了幾個護衛,以及她受了傷,貴人皆是平安無事。
皇上更是被護得周全。
藏在林子裡的暗衛,也被逮住了兩個,那兩個當場就把刀捅進了腹部,死得乾脆。
故而,如今沒有找出什麼幕後主使。
不過雖沒什麼人受傷,可到底船上都是些貴人。
貴婦娘娘也是被嚇病了,如今還在屋內休養。
連著昭陽公主,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今日也是生了病。
“良娣可是救了太子殿下,是立了大功的,他日回了宮中,定是會抬高位份,皇後娘娘也會嘉獎娘娘的……”
臘月眼睛亮得很,心中覺得她跟著薑良娣是走了運道,且不說太子殿下如今的寵愛,就是良娣不顧性命救了太子殿下這一條,都是旁人不能比的,往後就是再如何,東宮裡的那些伺候也是要敬重著。
更何況,太子殿下是真真地在意她家良娣的。
他日,良娣再生育個一兒半女,便是如何也能在宮中站穩的。
她們這些伺候的,也是水漲船高,有大福氣的……
這樣想著,臘月伺候得越發儘心儘力了。
日日搶著活乾。
隻想叫良娣早些恢複,能儘心竭力地伺候太子,早早地生育個子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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