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外費人費力尋的孽障,已然被接到了東宮……怪不得,夫人和尚書大人無論如何也沒尋到人,原是有人護佑著……”
太子妃薑茹身子一軟,渾身都是莫名地在顫,連著眼睛都紅潤了起來,掛著淚珠:“幫著薑濃,護佑那孽障的人,是太子!”
常嬤嬤哀歎了一聲,安撫地看著太子妃,說道:“娘娘莫要焦急,太子他……”
太子妃薑茹咬牙切齒地打斷:“太子怎會幫她?那孩子,那孩子殿下怎會留!”
“太子不是最厭惡不潔嗎?薑濃如此這般,成過親,被休了,還與來路不明的人生過一子,她不臟嗎?她不臟誰才是臟!”
“太子竟寵愛薑濃至此!竟是把那個孽種接到了東宮,讓他們母子團聚,殿下當真,當真是變了性不成!”
說著,太子妃眼中的淚水就把持不住,滴滴落下。
常嬤嬤見狀,過去摟住了太子妃低聲安撫。
“娘娘莫急,莫急,會有法子的……”
太子妃:“他日薑濃若是當真有了太子的子嗣,我們該當如何?她怎會心甘情願把孩子交給我撫養?如今殿下這般寵幸她,怎會如我們的意?”
常嬤嬤:“還有尚書大人和夫人呢,夫人和大人最寵愛的就是娘娘了,四姑娘無論如何也是要聽從父親母親的話……”
太子妃仍舊流著淚,滿目的恨意道:“她聽話……她是平日裡裝扮得乖巧!最有心機的就是她,若非如此,父親母親,怎會眼瞎送來一匹狼來我這裡!我們又怎會費了那麼大的功夫,遲遲抓不到一個吃奶的小娃娃,她是早就防備著我們,算計了有今日!”
“她拚了性命,救下太子,定也是為了謀劃今日!她能和那個孽子團聚,分明就是她心機深重,謀劃已久!”
見太子妃情緒越發激動,常嬤嬤不得不儘力安撫著:“薑奉儀固然有幾分聰明,有幾分運道,可說到底,她把那孽種接到了宮中,就是最大的蠢笨,思慮的不周,這是東宮,怎能由她一個以色侍人的妾胡亂來!”
“就是娘娘不好做什麼,還有皇後娘娘,還有陛下!”
“如此行事,倘若暴露了,怕是丟了性命,或是被趕出宮去,也不是不可能!”
常嬤嬤似想到了什麼,眼神發亮,抓著太子妃的手,輕聲說道:“娘娘!這是個機會!”
“分明是那薑奉儀,她傻得很,竟是敢把那孩子留在身邊,生怕旁人不知曉,她就是個嫁過人生過子的!”
太子妃薑茹神情也是一怔,似想到了什麼,穩住了身子,看向常嬤嬤:“是,嬤嬤你說得對,薑濃,她分明太蠢笨,她怎能把那個孽子放在身邊?若是母後知曉,定然大怒,不會讓她好過!”
常嬤嬤:“娘娘明白就好,如今便是要看皇後娘娘何時知曉了……”
太子妃冷笑一聲,拽著手中的帕子:“自無須多久……”
……
自那日薑濃從太子殿內回來後,好幾日的功夫,沒能再見太子。
太子未來過。
也不曾召見她。
如今瑤塵軒多了幾個人,到底是比從前熱鬨。
期間,倒是有多次見太子妃院內的常嬤嬤探頭探腦地在瑤塵軒門口轉悠。
常嬤嬤還是領了吩咐,來替代太子妃探望她這個妹妹。
薑濃皆是大方讓這常嬤嬤進了院子。
常嬤嬤如此這般,自然是打探到了瑤塵軒內多出來的人。
她自知瞞不住,也就沒打算隱瞞什麼。
這是宮中,她所住的瑤塵軒不是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多出的幾個人,自然是一目了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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