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拉著薑濃教他。
時常看著一本書,看得入迷。
且都是些孩童啟蒙的書,他也是看得津津有味,旁若無人的。
這日正是青天白日的。
薑濃扶著小團兒的手習字。
卻是習著,覺得周遭比往常靜謐了些。
外頭不似從前那般熱鬨。
剛一抬頭,就是看到了一壓近的高大身影。
薑濃身子一抖,差點沒扶住懷裡的小團兒。
怔了片刻,薑濃目光清明地看向突然至的太子爺。
他是,幾日都不曾來了。
如今瞧著,眼底的一片瘀青之色,想來是未曾歇息好,麵色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冷清。
聽說,他很是忙,常在宮外辦差。
今日,竟是白日就來了。
“殿下……參見殿下。”
薑濃將小團兒從那高高的椅子上抱下來,隨著行禮拜見。
小團兒顯然是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模樣,由著娘親拉著行禮,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忽然到訪的男人。
“起身吧。”太子道。
薑濃起身,身子卻局促得很,望著太子俊逸的麵容,和清冷的眸子,往前走了一步,問道:“殿下怎來了?”
周玄繹眉眼微沉:“孤不能來?還是你不想孤來?”
薑濃緊忙搖頭,眼中透出了幾分不安,反駁道:“妾是想殿下來的。”
周玄繹深看了薑濃一眼,就是不由自主地低頭看向她手中牽著的小小的一隻人兒。
微微一愣。
倒是長大了不少。
沒從前那般胖了。
那雙眼睛更似她的母親。
不是個醜的。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明知故問。
小團兒往母親那邊靠了靠,卻是又忍不住好奇地張望那高大的男子,用稚嫩的聲音回複道:“我是暻兒。”
周玄繹:“是嘛,這名字是孤給你取的,你可喜歡?”
小團兒呆呆一愣,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見母親並未反駁,才是又看向周玄繹,手捏著薑濃的衣服一角更緊了些:“謝謝……暻兒很喜歡。”
周玄繹瞳孔微縮,望著那孩子,眼中閃過幾分意外和莫名的情緒。
看向薑濃:“你方才是在教習他練字?”
薑濃安撫地揉了揉兒子的額頭,沒有隱瞞地點了點。
周玄繹打量了一眼那小小的人兒,儘量不去看他那雙過分亮的眸,道:“這般小,他能識字?”
沒等薑濃回答,小團兒就是探出腦袋發聲反駁了:“暻兒會的,暻兒能識得好多好多字。”
周玄繹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那小人兒,又是看向了薑濃,那意思不言而喻。
薑濃自是實話實說:“妾也是前幾日發現的,小團兒他是……記字比旁人快些,如今,看了好幾本書了。”
周玄繹神情一怔,又多看了一眼那小家夥:“可會背書?”
小團兒抓著娘親的手,也不懼怕地背了一首詩來。
聽了那小人兒背出的詩,周玄繹隨意從書架子上,尋了一本書,遞到了小團兒的懷裡:“讀一頁與孤聽聽。”
小團兒卻是遲疑地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薑濃,似要詢問母親的意見。
薑濃也是沒想到周玄繹會如此,不過還是蹲下了身子,幫著小團兒掀開書頁:“小團兒隨意讀一頁就好。”
得了母親的鼓勵,小團兒自然是抱起那書,就是朝著太子,用稚嫩的聲音,啃啃巴巴地讀了起來。
他到底還是孩子,說起話來不如大人利索也是正常。
而站著聽的太子卻是越發的神情莫名。
直勾勾地盯著那母子二人。
深邃的眸中還閃過一絲複雜和掩飾不住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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