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運動之後用泡沫滾軸壓肌肉更疼,還是用筋膜槍更疼?
回答都疼。
薑楠本來是想聽教練的話用筋膜槍給自己放鬆一下。
但是十秒之後,她咬牙放棄。
痛痛痛!
她癱在沙發上,像是失去理想的、被海浪拍打得渾身酸痛的、半死不活的一條魚。
陳最洗完碗出來,就看見薑楠生無可戀癱在那兒。
筋膜槍被丟在桌子上。
“不是要用筋膜槍放鬆嗎?”
薑楠趴著,聲音從枕頭上傳出來,“這不是放鬆,是要我的命。”
陳最喉間溢出很輕的一聲笑,薑楠整個人懶洋洋的,根本聽不見。
“誰讓你第一天就練這麼久,不舒服要和教練說。”陳最走到沙發旁,拿起筋膜槍,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薑楠悶聲“我也知道呀,但我怕時間不夠用。”
有時候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但焦慮的時候,時間又過得很快,像是迫不及待地將你推到你害怕的事情麵前。
聞言,陳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容收斂。
他在沙發和桌子中間的過道坐下——這是他和薑楠平時最喜歡坐的位置。
地毯很乾淨,過道也寬敞,坐起來前後都很有安全感。
“不要心急。”陳最輕聲說道。
薑楠分辨出聲音傳來的位置,動了動,把腦袋扭過去,依舊是趴著的姿勢,看向陳最。
“我初學散打的時候也很焦慮,恨不得三兩天就能學會所有技巧。可後來發現,欲速則不達。我愈想快速達到我的目的,反而越學越吃力,身體的負擔也越來越重。”陳最的聲音清晰地落入薑楠的耳朵裡。
薑楠看著他,覺得此時此刻的陳最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但非要說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他不像是在跟薑楠說話,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薑楠剛想說話,就聽到一陣輕微的熟悉的聲音,然後,小腿處就傳來酸痛。
所有的問題都被薑楠咽回了肚子裡。
“陳陳陳陳最!陳最!”
連“陳律師”也不叫了,薑楠痛得直呼大名。
陳最被她喊得握著筋膜槍的手微微一頓。
她想逃,但也隻挪了半秒,就被陳最扣住了腳腕,“彆動。”
手指的觸感碰到腳腕皮膚,像是燎起了一陣火。
但都沒有小腿傳來的酸痛感來得直接刺激。
小黃漫裡都是騙人的!
一套筋膜槍全身放鬆伺候,薑楠給疼出了一身汗。
當然,也可能是喊了一聲汗。
看薑楠雙目無神地躺在沙發上,陳最按了按耳朵,給她遞了兩張紙巾,“擦擦汗。”
薑楠艱難爬起來,抬起自己的手,顫抖著想接紙巾。
剛才她的手也被捶打了一頓,現在渾身隻有腦袋還是正常的。
看著她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手,陳最“……”
薑楠正要接到紙巾,就見紙巾從她麵前飛了。
薑楠“嗯?”
下一秒,紙巾被貼在她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