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表演個破大防這種事情,陳最自覺是這輩子都做不出來的。
然而,當他一把將薑楠腮幫子捏住的時候,心態就暴露無疑。
“……”對上薑楠的視線,陳最一時無言以對。
“承認吧,你也有很幼稚的時候。”薑楠被捏著臉頰,嘴巴快成鴨子嘴,卻還是硬氣說道。
“承認的話,你是不是就會稍微開心一點?”
陳最沉默了幾秒,垂著眸子看她。
他的眼睛很漂亮,隻是長得高,平時看人也帶著點疏離,所以鮮少讓人發現。
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她,似乎要看清楚她接下來的回答是不是撒謊,所以湊近了一點。
他的眼睫毛微動,就像是有小貓輕輕抓撓她的心臟。
薑楠沒有避開他專注的視線,半晌,緩緩點頭。
“那我很幼稚。”陳最不假思索說道。
有時候,心動是一件很不受控製的事。
就像此時此刻,不講道理。
是陳最先鬆開捏著她腮幫子的手,轉而覆在她的後腦勺上,輕輕推著,“走吧。”
薑楠的媽媽林玉蘭和陳最的家裡的墓碑相隔的確很遠。
走了一會兒,薑楠才看到那矗立的墓碑。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來做什麼。
陳最也不知道。
兩人隻是站在墓碑前,安安靜靜的。
“或許我媽媽還找過你家裡人‘串門’。”薑楠忽然開口。
陳最順著薑楠的話說“或許呢。那她們認識的時間,或許比我們認識得還早。”
“甚至,他們可能會因為擔心我們至今單身,開始互相‘推銷’自己的孩子。”
薑楠“???”
雖然但是,有點怪瘮人的。
這叫什麼?
陰間……鬼扯的緣分?
好在,這樣的話題沒持續多久。
他們安靜地站了一會兒,就坐上回家的車。
“天快亮了。”薑楠看著窗外的風景,輕聲說道。
獨行的車輛慢慢與車流交彙,天邊橘紅色的朝陽慢慢將黑暗驅散。
“沒想到上次沒能和你們看成的日出,在這裡看到了。”薑楠說道。
“嗯。把車窗關上,彆被冷風吹成麵癱了。”陳最應了一聲後冷不丁說道。
薑楠“……我覺得你的話更讓人心寒。”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鬨。
但薑楠到底把車窗關上了。
倒也不是怕真就被吹成麵癱,而是怕被吹成麵癱後會遭到陳最更無情的嘲笑。
感覺是陳最能做得出來的事)。
回到家,薑楠本來還想說周嘉煜的事,卻被陳最按著腦袋推到房間休息。
陳最說道“再不睡覺,你是想一起猝死嗎?”
薑楠“……”
好端端的一張嘴,愣是淬了毒。
不過,被陳最這麼一說,薑楠才忽然感受到了疲憊。
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憊。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
她的雙手雖然在醫院的時候,就被陳最拉著去洗乾淨了,但此時此刻好像才後知後覺有所反應。
薑楠簡單洗了個澡,換上睡衣,倒在床上。
很奇妙。
她明明手上沾滿了曾韋毅的鮮血,卻沒有恐懼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