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套牌車行駛在黑夜之中,越開越往深處。
車後座上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
許是路上顛簸,他終於有了點意識。
鮮血從他的額頭淌下,慢慢流進眼睛裡,使得視線模糊,在原本就昏暗的車內就更加看不清情況,隻能勉強看到四周的輪廓。
男人現在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明明今晚他剛從酒吧出來,有個長得高挑又性感的女人主動送上門,拉著他到小巷子裡,急不可耐地脫他的衣服……
但是怎麼再一睜眼,人就被五花大綁了?
男人努力冷靜下來,朝著駕駛位看過去。
透過路燈的光,男人看到了駕駛位上女人的側臉。
這不就是那個著急著和他在巷子裡……的女人嗎?
“唔唔唔!”隨著男人的記憶越來越清晰,身上的疼痛也越來越明顯。
他不斷掙紮,駕駛位上開車的女人冷冷地透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顯然沒將他當作一回事,由著他做著無用功的掙紮。
男人越是掙紮越是慌亂,像是毛毛蟲蛄蛹著,最後,卡在坐椅之間。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達。
他的臉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碰到了什麼,於是,視線仔細地在黑暗中看著。
然後,不期然地對上了一張慘白的臉,以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
“唔——”
男人下意識驚恐大喊,可嘴巴上死死纏繞了好幾圈的膠布,卻讓他喊不出聲音來,甚至險些把自己憋得背過氣去。
許是之前已經暈得夠久了,這次男人沒有嚇得暈厥過去。
他在驚恐中愣是將身下的男人認了出來。
吳帥濤!
鄒明朗、賴家豪、曾韋毅、馬潔瑩、吳帥濤,以及他自己楊景鴻。
楊景鴻雖然平時不喜歡關注新聞時事,但自己身邊的人出了事,怎麼都會收到消息。
鄒明朗、賴家豪和馬潔瑩,都被先後殘忍殺害,而曾韋毅聽說還一直在icu昏迷不醒,楊景鴻覺得躺在icu的人,估計是醒不過來了的。
前幾天他還戰戰兢兢,覺得是之前做的那件事情暴露了,人找上門尋仇了。
可安分了好幾天,他也沒察覺到自己身邊有什麼不對勁兒,吳帥濤也說一切正常,他便又按捺不住地開始享受夜生活。
可誰能想到,就是在今晚,出事了。
果然,人絕對不能抱有僥幸心理。
楊景鴻喘著粗氣,如果不是駕駛位上的女人還想讓他活著,恐怕他現在連鼻孔都會被堵住。
駕駛位上的女人認真地開著車,楊景鴻也不知道她是要把他們帶到哪裡去。
楊景鴻試圖蠕動身體來弄醒身下的吳帥濤。
然而,也不知道身下的人是死了還是活著,楊景鴻根本不敢多想。
兩邊的車流喇叭聲越來越少,楊景鴻猜測,他們是被帶到幾乎沒有車流的地方了。
楊景鴻的心臟咚咚地跳,連帶著耳膜也跟著震動起來。
車子終於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