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姐。”林水瑤莞爾:“我姐嘴巴可厲害了,以前跟我奶吵架就從沒輸過,上街買個東西,砍價也是一絕,若有她幫忙,咱們肯定能事半功倍。”
“那鋪子呢?”林小乖道:“就算咱不買隻租,一年下來,租金可也得不少錢呢,你哪來那麼多錢?”
“一點點慢慢攢吧。”
林水瑤想過跟婆婆借,可她是頭回做生意,摸著石頭過河,後麵到底是虧是賺都還沒個準兒,萬一借了錢全賠進去,她一時半會兒又還不上,到時不僅她在婆婆嫂子們跟前抬不起頭,還會連累相公遭二嫂子白眼。
想到這兒,林水瑤越發堅定,“現在離著過年還有幾天,咱們好好利用,能多賺一文是一文,年後就開始擺攤,鋪子暫時不想了,等手頭寬裕再另做打算。”
林小乖點點頭,“反正你是我姐,你做什麼,我肯定無條件支持你,有什麼活兒,儘管吩咐就是了,隻要不是跟狗和老虎有關的,我都義不容辭。”
程三寶一臉欣慰,“不錯不錯,跟著我去了幾天私塾,都學會用成語了,孺子可教也。”
林小乖白他一眼,拿過剪刀準備裁紙。
林水瑤去了灶屋給程五郎煎藥。
程四郎一個早上都在給學生閱卷,下晌閒著沒事兒,聽他媳婦兒提起五郎兩口子在賣對聯,他來了興致,帶著小四寶就去了程五郎那兒,見程五郎、程三寶和林小乖都在忙活。
程四郎坐下來,喟歎一聲,“五郎這一手字,寫的是越發行雲流水了。”
程五郎道:“四哥的字也不賴。”
“到底還是及不上你。”程四郎的語氣裡添了些遺憾,“五郎這般穎悟絕人,卻無法踏入仕途半步,實在是天妒英才。”
話音剛落,手裡就被林小乖硬塞了一支毛筆。
程四郎:“……”
林小乖挑眉,“程大秀才,來都來了,不給大夥兒展示展示你的風采?”
一麵說,一麵將紅紙遞到他跟前鋪開。
程四郎沒急著落筆,看了眼旁邊的程五郎。
見程五郎點了頭,他才伸手去蘸墨。
正要往紙上寫,林小乖突然喊住他,“你等會兒!”
程四郎:“怎麼……?”
林小乖摸摸下巴,“客人們喜歡的是病……我姐夫的字,萬一你寫的他們不喜歡,賣不出去怎麼辦?要不這麼著吧,你彆寫了,想好對聯念給我姐夫,讓他寫。”
這刀紮的,夠狠!
程四郎嘴角微微抽了抽,一時有些尷尬,寫也不是,不寫也不是。
程五郎看了林小乖一眼,轉而對程四郎道:“四哥寫大字比我好看,福字就交給你了。”
一句話緩解尷尬。
程四郎麵上重新換上笑容,“那行,我負責福字。”
藥煎好,林水瑤端來給程五郎喝了,這才準備開始編織小玩意兒。
程婆子深知小兒媳麵皮薄,指定不好意思再麻煩家裡人,早早就在堂屋門口等著。
見林水瑤要回屋,她忙招招手把人給喊過去,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再幫她剪幾個窗花。
林水瑤紅著臉道了聲謝,拿上材料便去了堂屋。
很快,四郎媳婦也過來幫忙。
昨天被婆婆訓了一頓,二郎媳婦不好意思縮在屋裡,索性帶著大丫二丫一塊兒來。
剪窗花的剪窗花,編東西的編東西,人多活兒做的快,才到傍晚時分,第二天的貨就準備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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