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三年,大兒子表現十分出色,做出不少功績,調回京城述職時,二兒子主動離京去接大兒子一家。
最後途中遇到劫匪,大兒子夫妻倆遇害,二兒子受了重傷。
她大受打擊,一病不起。
那時的沈夫人表現的很恭順,衣不解帶的在她身邊侍疾,又一手操辦了大兒子與大兒媳的喪事。
沈夫人主動提出撫養沈少恒,讓她靜心養病。
她以為沈夫人會是有格局的當家主母,便將沈少恒交給沈夫人撫養。
後來無意間她聽到一些流言,說是大兒子與大兒媳是二兒子害死的。
當時她起了疑心,為了試探二兒子,便在他繼承爵位的時候,提出等沈少恒長大成人後,再將爵位歸還給沈少恒。
二兒子十分爽快的答應了,她的疑心打消一半,仔細觀察了一番沈夫人對待沈少恒的態度。
沈夫人十分疼愛沈少恒,說是憐惜他年幼失去父母,待他如同親生。
即便後來沈少淮出生,沈夫人也不曾虧待過沈少恒,她方才放下心來。
直到她在九年前查明真相,劫匪是二兒子引過去的,為了爵位他連自己的大哥都害死。
她明白的太晚了,沈少恒已經被沈夫人養廢。
正因為如此,即便沈少恒不堪大任,她依舊執意要讓他繼承爵位。
為了顧全大局,她沒有將此事告訴沈少恒。
因為沈少恒沒本事,若知道二叔與二嬸是仇人,他藏不住仇恨,反被他們知道了,對他痛下殺手。
“祖母,我原來是不想爭的。”沈少恒知道自己是一灘爛泥,貪圖享樂,誌不在仕途:“是他們逼我的。”
即便是毀了承恩侯府,他也不會讓給二房繼承!
祖孫倆說了片刻話,沈青檀帶著婢女來了。
紅杏通傳一聲,方才請沈青檀進屋。
沈青檀朝沈老夫人行禮:“祖母萬福。”
“你來祖母身邊坐下。”沈老夫人朝沈青檀招一招手,而後對一旁坐著沒個正形的沈少恒說:“你回屋去吧,我現在瞧著你頭疼。”
“大妹妹來了,您便嫌我礙眼了。”沈少恒懶散起身,挑眼睨向沈青檀:“大妹妹,大哥原來是請你看那幾個戲子變臉,誰知道自個親自給你上演變臉的戲法。今日的恩情,大哥記在心裡。往後在勾欄瞧見妹夫,我會替你揍他。”
沈青檀:“……”
沈少恒大搖大擺地離開,心情毫不受影響,仿佛今日無事發生一般。
“這個混賬東西。”沈老夫人笑罵一句。
沈青檀笑了笑,心裡明鏡似的,沈老夫人對她和顏悅色,無非是因為她今日出麵幫了沈少恒。
“自從你大伯去世之後,祖母身子骨便一直不好,幾乎不再應酬見客。”沈老夫人目光慈祥地看向沈青檀,細致地打量一番:“一轉眼間,你便從一個小丫頭長大成人,嫁做人婦了。”
“小時候母親叮囑過孫女,祖母身體不好,需要靜養,不許我們來叨擾您,怕擾了您的清靜。”
沈青檀抬眸望向沈老夫人布滿皺紋的臉,她與趙老夫人年歲相當,瞧著比趙老夫人要蒼老許多。
她歎聲說道:“如今祖母身體好轉,孫女卻已經出嫁,不能時常在您跟前儘孝。”
“你過得幸福,祖母便心安了。”沈老夫人滿麵愁緒道:“你母親教養的孩子,各個都有出息,隻有恒兒沒有半點本事,儘在外頭闖禍,讓我這把老骨頭為他掛心。這滿府的人,隻有你待他有一份熱心。若不是你出麵幫他,今日身上還會背上一樁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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