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笙溫柔地捧著初酒的手。
沾著藥,細細地塗在她的手上。
配合著初酒皺著眉頭的姿態。
那樣的鄭重和關切。
女孩的手瑩白如玉,細嫩嬌柔,讓人完全無法將這雙手,與刀劍聯係在一起。
此刻,由於過了段時間,指尖的傷口已經不甚明顯。
但度笙給她塗藥包紮的動作,沒有絲毫馬虎和輕怠。
“事情都做完了。”初酒唇角揚起一抹笑。
眸光深深:“相信要不了多久,三皇子就會主動去皇上麵前表明,自己無法賑災,請皇上另派他人。”
初酒臉上的表情十分愉悅:
“如果他足夠聰明,便將理由,全部推給身體便好。這樣就算日後得不到重用,目前皇上也會顧著他體弱,對他有幾分憐惜。”
度笙慢慢地點頭。
眸光緊緊地注視著,燭火之下,女孩嬌嫩的容顏。
與此同時,程秋跪在地上,披散著頭發,拚命地給三皇子磕頭:“殿下,我錯了,是我誤了殿下的大事。”
“但那個紅薯,從今以後,我再沒辦法拿出來。”
程秋神色哀戚,眼淚順著臉頰流淌而落,模樣要多狼狽又多狼狽。
但襯著她這張並沒什麼姿色的臉。
非但讓人看了不覺得可憐,反而還覺得,心煩。
三皇子心中煩躁不已。
他抬起腳來,狠狠地朝著程秋身上踹去。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他直把程秋踹出幾米遠,後背撞在了驛站的木門上,又軟軟地滑落下來。
三皇子的臉色,被燭火映照的,或明或暗,透著陰沉。
從初酒闖入,程秋發出尖叫開始,後麵陸續經曆這麼多事情,三皇子也覺得精力不濟,有些快要耗不住。
偏偏,賑災之事,耽誤不得。
他站起身子來,不去看仍在地上跪著的程秋,揚聲對外麵喊道:
“先立刻修書一份送去京裡,和皇上說明情況。”
“再備車一輛,我立刻往回趕,當麵向皇上請罪。”
外麵的人鬨哄哄地忙了起來。
沒多久,一切都歸為安靜。
程秋被遺落在屋中,齊長軒竟然連帶她走,都沒這個打算。
程秋徹底失去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身子癱軟。她知道,她完了。從今以後,她和齊長軒之間,恐怕不會扯上任何關係。
沒有空間,也沒有男人倚靠。
她就算擁有二十一世紀女性的智慧。
也沒有辦法在這個封建的社會立足啊!
一路快馬加鞭。
三皇子的書信送過去,約摸用了半個時辰。
等他人再回去,差不多已經是一天了。
太子早聽度笙說過,隻要讓三皇子去賑災,後麵一定會狠狠地落了他在皇上麵前的印象。
雖然不知道度笙用的是什麼方法。
但他話說的沒錯,目的,確實達到了。
臨行前還和皇上再三保證。
自己身子沒有大礙,並且想到解決方法的三皇子。
如今蒼白著臉,憔悴著身子,一副將死不死的虛弱模樣,往皇上麵前一跪,說路途中救急突發,無法去北地,請皇上責罰。
皇上心底有些氣,可畢竟掛念,三皇子前些時候遭兄弟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