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周的備課時間。
初酒先用了一個周來收拾書房。
再用一個周,用眼睛瞪著書本上的字,努力地想著,如何才能讓把這些,她一眼看了就能會的內容。
講給彆人聽,給彆人講明白了。
這真是太難了。
等授課內容的雛形出來後,初酒滿心都是造孽二字。好端端的,她非要給自己虐自己,她非要自己虐自己。
很快到了初酒正式開講的那天。
除了李圓音,知青院裡的其他人,都過來了。
所有人滿滿當當地擠在一起,初酒則站在最正前方,手上拿著粉筆,在最麵前那破舊的小黑板上,認真地板書起來。
初酒清脆的聲音,時不時的知青提問,隱約地透過牆壁,傳到李圓音的耳中。
李圓音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抬腳狠狠地踹著發泄。
可除了做這樣無用的動作,她也沒有任何躲避的方法。
天寒地凍,外麵又黑,她沒地方去,隻能留在自己的房間裡。可整個知青院,就這麼大點,初酒在知青院裡講題,她當然是能聽到的。
李圓音心中鬱悶無比。
而初酒這裡,如果說剛開始她給人上課,大家的心態還帶著幾分玩鬨。
等她開場講了半個小時候,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
臥槽,牛逼。
他們放下書本,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真論起知識文化,他們除了認字的本領沒丟,其他的,早已丟的七七八八。
可初酒就是能由淺入深,引人入勝,徐徐道來。
她所講的每一個知識點都恰到好處。
不會讓人覺得晦澀難懂,也不會原地踏步。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去,屋子中,是一種被震撼到極致的安靜。
在初酒說完,今天的課程結束後,許久沒有人開口說話。
過了片刻,才聽到有人喃喃問道:
“初酒,真的會像你說的那樣,恢複高考嗎?”
在重新感受過學習和知識的魅力後,他們那種,閒著也是閒著的心態,發生轉變。
他們渴望學習知識,也渴望,得到一些證明。
可這個問題的答案,太飄忽,太遙遠,連他們自己,都怕細想。
女孩的嗓音擲地有聲地傳來:“會的,一定會。”
“或許不是今年,不是明年,不是後年。或許會等十年,等二十年。可不管到哪一天,你今天學的,就是你手中握著的一把劍,麵臨高考的戰場時,臨陣磨一磨,就能衝上去。”
“就算。”初酒明知道,按照劇情,時間在三年之後,可她依舊如是說道:
“就算你們這輩子沒有機會,但做個這樣的父母,給孩子樹立榜樣,你們來不及完成的願望,也可以傳遞下去。”
……
教室裡安安靜靜的。
沒有任何聲響。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向往和神往之色。他們鄭重地點頭,臉上露出,在麵對理想和信念時,才會展現出的堅毅。
這一炮打響之後,初酒開始排課表,有序地推進自己的教學計劃。
知青們每天下工後的時間,也有了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