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本就破敗的院落,此刻一片狼藉。
楚瀾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的場景,用力地閉上眼眸。
他被安澤打過的臉被風吹的發疼。
可他根本不在乎。
隻眸光幽幽地盯著將滿臉惶然的江玉婉。
“江玉婉,你退出這個綜藝吧。”楚瀾淡淡開口道:
“後麵我不會再護著你,也不會讓節目組再照顧你,你什麼都不會,不適合這裡。”
江玉婉的眼睛慢慢地瞪大,她的紅唇也微張著。
像是一隻被人從水裡撈出來的鰱魚。
好半天後,江玉婉忽然態度堅決地表示自己的立場。
“我不走,我堅決不走。”
楚瀾皺了下眉頭,那種心口仿佛有石頭壓著的無力感,再一次浮上心間,他想了想,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隻道:
“那隨便你。”
反正他會告訴節目組,不需要照顧江玉婉。
等後期剪輯的時候,將她的鏡頭全剪掉。
又或者,如實地讓所有觀眾,看到她那弱智一樣的表現。
楚瀾轉過身去,江玉婉還在後麵不斷地重複著:
“我不會離開節目的,我喜歡這個綜藝,我要參加它的拍攝。”
楚瀾笑了一下,正好走到了安澤身邊。
安澤冷著一張臉,神色漠然而冷厲,仿佛恨不得摧毀整個世界。
楚瀾忽然想到什麼,低聲道:
“明天的計劃取消,不要再對初酒出手了。”
安澤眉頭深鎖,他伸出手來,熟練地取了一支煙,用火機點燃,叼在口中。
他微有些用力地咬著煙蒂,說話的時候,吐字都變得有些含糊不清:
“姓楚的廢物,你沒資格在這和我指手畫腳,我要做什麼,不做什麼,不是你能管旳。”
被人這樣嗬斥,楚瀾應該是生氣的。但他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內心出奇地平靜。
他還是在勸說著:
“安澤,反正我們想對初酒動手,無非是擔心,她出去亂說,壞了江玉婉的名聲。”
楚瀾回過頭來,看著雖然穿上衣服,但衣服皺巴巴地貼在身上,模樣滑稽而可笑的江玉婉。
臉上露出了一絲深深的嘲諷之色。
“但她現在這個樣子,這麼多人知道她水性楊花,你又不能給那些人全部滅口,又不多一個初酒。”
楚瀾的話剛說完,背後就傳來江玉婉的尖叫聲。
她的嗓子尖銳腫帶著破音,在人耳邊響起時,震得人耳膜都萬分難受:
“楚瀾,你什麼意思?你為什麼這麼偏袒初酒?”
“哈哈哈哈,看來就是被我說對了吧,你從一開始就在護著初酒,你喜歡她,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以往江玉婉說楚瀾喜歡初酒時。
楚瀾會毫不猶豫地反駁。
並對江玉婉表明真心。
可今天,男人站立在那的身子突然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正常。
他的唇角揚了揚,想故作釋然地笑一下,可最後又不知怎麼成了緊緊的抿起。
一道疲憊又迷茫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楚瀾的步伐向外走去,越來越遠:
“隨便了。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楚瀾走後,房間裡隻剩下安澤江玉婉和許非誠三人。
安澤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許非誠。
心中壓抑著的小火苗,陡然又起。
他真是,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