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罷了。”
……
……
“順手罷了?”女人睜大了眼睛。
仿佛聽見了什麼極其怪異、極其恐怖的故事。
“你說順手罷了?”女人的聲音都扭曲了,“順手你就進入了這間花鳥市場,順手你就闖入了這【傘】中的世界,順手你就要破壞我苦心營造了數十年的【儀式】,順手你就要與我在這裡廝殺個不死不休?”
“也不全是。”
傅司搖頭。
如果不是【係統】的引導和傅菲的消失,他自然也不會進入這裡。
不過,即使沒有出現《神明遊戲》,倘若讓他遇到了這間花鳥市場和小女孩,也是會毫不猶豫地踏入其中就是了。
因為他很——無聊。
“無聊?”女人高聲反問道。
“是的。無聊。”他點頭,“如果你覺得‘順手’不好聽。你也可以換成‘無聊’——人如果嫌命長,總是會覺得無聊的。不過這一點,你或許是無法理解的。”
傅司是很真誠地講這句話。因為他自己也在嘗試剖析自己的內心。
可是落在女人耳中,卻隻覺得傅司在蔑視她。
她磨著牙齒,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音。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麼?”她聲音陰沉如水,“如果你隻是‘順手’和‘無聊’,那你為什麼不幫助我?卻在幫那個賤人小孩子?”
“為什麼?”傅司幾乎是立刻就回答道:“這不是明擺著麼。因為——你很【無趣】啊。”
“無趣?”女人臉上露出愕然的神情。
她想過傅司會怎麼狡辯,無論如何辯解,最後必然還是要歸結到“邪惡與正義”的範疇上——小女孩是正義的、無辜的,而她則是邪惡的、醜陋的——那麼,她就會讓傅司“看看”她的女兒可是比她還要醜陋一萬倍!
卻沒想到他口中蹦出來的詞語會是——“無趣”。
“是的。無趣。你很無趣。作為怪異的你也好,這把傘也好,這個花鳥市場也好,你的儀式也好——都很無趣。”傅司說道。
女人忽然反應過來,臉色微變,道:“你真得知道【儀式】麼!”
她反複提起【儀式】這個詞,本是在試探傅司是否真得掌握了這一訊息,但當他說出這個詞語的時候,她的心卻不禁提了起來。
“很難知道麼?”
凝視著那女人,傅司嘴角牽起笑容,可是眼中卻半點笑意也無。
有的隻有冰冷的情緒。
“不就是——”他吐出兩個字:“養蠱。”
女人的瞳孔頓時縮小成了針狀,笑容勉強道:“不,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讓你聽個明白。”傅司冷冷道。
“從我看見那些少女的自我解決循環的第一眼,我就已經意識到了灰鯤的強大與殘忍,同時,我也意識到了——小女孩依靠【傘】是絕對活不下來的。雖然我不知道【傘】是誰給她的,亦或者是她自己變出來的。但總之,【傘】的保護能力固然強大,但是在灰鯤看來應該也不過是一塊碎石才對——固然有些麻煩,但不至於這麼長時間一直都‘咽’不下去。而這一點,在我的意識體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更加明確了——”
一頓,傅司看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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