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裹得嚴實,是個青年人的身形,語氣帶著幾分質問:“不就是讓你父親想個辦法,把我叔父調回詹事府,有那麼難辦嗎?”
蘇知書分毫不讓:“既然不難辦,你為何不登門拜訪,親自去尋我父親商議此事?逼迫我一個小小女子,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嗎?”
“這不是不好開口。”
蘇知書冷哼,“不過是你們得隴望蜀。你叔父調任大理寺少卿,本是升遷,是皇上施恩。現如今卻依舊想回詹事府任職,不過是想走捷徑快速入閣罷了。”
男人頓了頓,才冷笑著說道:“你這麼難說話,不過是嫌我沒有早些去你們府上議定婚期,迎娶你過門。放心,等元宵節後,我就遣媒人上門!”
蘇知書氣得渾身發抖:“你!……”
趙澈拉著周妍的手默默走開。
周妍還是按捺不住地酸澀。
這些日子過得太甜蜜,她都差點忘了,蘇知書會成為橫梗在她和趙澈之間的一根刺。
沒遇到蘇知書之前,他待自己千好萬好。
一遇到她,還是不小心露了餡。
他對她,也是愛而不得吧?
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子另嫁他人,這滋味怎麼可能好受?
趙澈見周妍情緒不高,以為她是累了,便提議回去。
他自己則想著剛才聽到的話。
看來北派文人內部,也不是那麼團結。
他倒可以花一番心思。
周妍見他一路沉默不語,完全不像來時那樣興致盎然,心裡更加難過。
他即便是皇帝,對先帝下旨賜的婚,也不能撤回。
否則6,就是在質疑先帝的權威性,也是動搖他皇位的合法性。
得不到的,才會念念不忘。
自己的經曆,不就是個鮮明的例子麼?
上輩子,自己早早成了待選的太子側妃人選,他不屑一顧,多年不聞不問。
這輩子,她一心想逃離皇宮,反而惹得他上了心,強行把自己留在他身邊。
他哪裡是真的愛自己,隻是享受征服的過程吧?
回到崇敬殿後,周妍就不願麵對趙澈,獨自在浴房待了很久。
泡了個暖洋洋的熱水澡,小臉兒也被熏得紅撲撲的。
出了浴房,趙澈已經睡著了。
她看著他一個人占了大半個床,突然就不想上床了。
去東邊的次間轉了一圈,還是回來了。
他們兩人一直睡在一處,整個崇敬殿都沒多設置一個臥榻。
她抱著被子,猶豫要不要在平日落座的炕上窩一晚上。
趙澈卻揉揉眼睛,有點不太清醒地問道:“怎麼還不睡?”
“我……我還不困……”
趙澈眼睛亮了亮,瞬間精神抖擻,“那太好了!”
他把周妍抱上床,自己坐著,把她抱到腿上,“要不要試試新花樣?”
周妍推開他,窩在床裡,隻給他留個後背:“你自己試。”
趙澈愣了愣,自顧自躺下。
“我試就我試。”
熱騰騰的身子卻貼上了周妍的後背。
周妍打開他摸上衣襟的手。
趙澈也不惱,隻是嗤笑道:“嫌我沒等你一起睡?”
周妍見他依舊笑得出來,心裡更不得勁。
“你就知道這個?”
“大色坯!”
他的心情倒是恢複得快。
他貪戀的,隻是自己的身子而已。
趙澈見周妍真的帶了幾分惱意,慢慢收了笑,靜靜躺下睡了。
接下來幾天,夫妻二人都相安無事,沒再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