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一記重拳打到強子肚子上的時候,台下的觀眾立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我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他們肯定是因為強子沒有躲開我這稀鬆平常的招式而感到奇怪。
估計,就連強子本人都會感到奇怪,我是怎麼做到的,就好像我的拳頭在那等他,是他本人主動把肚子送到我的拳頭上。
可他已經無暇顧及肚子上的疼痛了,因為,他的腦袋一定比他的肚子更疼,任何人的麵門要是被人用膝蓋狠狠撞上去的話,都一定會疼得受不了。
而我正是在強子因為肚子疼躬身的一瞬間,就把膝蓋撞到他的臉上。
就像他的肚子一樣,他的臉正好不偏不倚地撞到我膝蓋上。
強子在慘呼了一聲後,捂著臉就仰麵朝天地躺在拳台上,指縫間滲出來的鮮血不停地往拳台上滴著。
瘋子蹲在他旁邊向他詢問是否還能繼續比賽。
可能從始至終強子都認為我能打到他都隻是巧合而已。與其說是我把他給打倒的,還不如說是他自己失誤造成的。
既然是失誤,當然就能改正。所以,強子把身體坐了起來。
他沒有直接站起身,而是捂著臉在拳台上坐了一會,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亦或是在平複自己的情緒。當他再次站起身時,台下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
我敢肯定要是我被他打成這樣,相信我站起來的時候,一定會是滿場的嘲笑與譏諷。
再次擺好架式的強子,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輕敵和不屑的神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沉與滿眼的怨毒。
他右側的臉頰已經明顯腫脹起來,相信最多也就兩個回合,他的右眼就會因為腫脹而眯成一條縫。
有了之前的教訓,強子不再盲目進攻,而是縮在拳台的角落裡,像野獸盯著獵物般死死鎖住我的一舉一動。
他防禦的姿態隨著我的身形在變化,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他就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跟隨我的節奏在動。
我跟自己說,這就好辦了!
在和強子對峙了一會後,我猛然地就向他衝了過去,身體高高躍起,準備用手肘砸向強子的麵門。
這是固定的手法,是嶽老師教過我們所有人的招式。
可就在我身體躍起的一刹那,我便看到了強子那滿是血漬的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他那一直不曾移動的身形突然就動了,那本來靠在繩柱上的身體應該是無法移動的,可卻出乎人意料地動了起來。
他沒有移動腳步,而是把整個身體猛地就蹲了下去,導致躍在空中的我瞬間就失去了攻擊目標。
蹲在地上的強子一個魚躍就從我的腳下竄到了我的後麵,看來他是早就算計好的。
他之所以一直都不肯主動攻擊,不肯離開拳台的角落,就是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好在我落地不穩後,從我身後給我致命一擊。
我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到,他此時一定是在心裡樂開了花。
然而,強子也因為站在我後麵,而無法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否則,他就不會樂了。
我在臉上露出陰險的表情。
強子隻知道我中計了,可他又何嘗不是鑽進我的圈套裡了呢。
一個像強子這樣囂張的人,一直忍氣吞聲地縮在拳台角落不肯主動攻擊,我早就猜到,他這麼做就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在尋找一個可以一擊奏效的機會。
於是,我將計就計地給了他這個機會,隻不過這個機會是我用來對付他的。
所以,身在半空的我,並沒有按照嶽老師傳授給我們的固定套路去做,等身體落回到地麵上再進行攻擊。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還在身體處於懸空的狀態下,就把腿猛地向後蹬了過去。
果然,強子的臉又像是主動遞到我腳下。我借助腳掌踏在強子臉上的力道,整個人就向前撲了過去,一連串的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嗬成。
雖然我最終是趴在繩柱上,而且臉部也因為擦在台繩上而感到火辣辣的疼,但我確信此時的強子肯定傷的比我要重。
因為,就在我的腳踏在他臉上時,我就已經聽到強子那淒厲的哀嚎聲和台下觀眾的驚呼聲。
果然,新傷舊傷疊加到一起,讓強子在嚎叫了一聲後便沒了聲息。
我撲在台上的時候眼睛正好看向台下的觀眾,就見台下的觀眾一個個從座位上站起來,伸長脖子向台上觀望著,每個人都在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緩緩把頭轉了過去看向強子。
就見此時的強子正靠在台繩上喘著粗氣,任憑那鮮血從鼻子不停地往下淌著,滴得衣襟和拳台上到處都是,一雙死魚般的眼睛充斥著絕望,關鍵我還看到他的眼角居然流出了眼淚。
瘋子試圖和他交流,詢問他還能不能繼續比賽了,可強子就是一言不發。
瘋子把目光轉向我,那複雜的眼神我看不懂,但有一點我敢肯定,那眼神裡絕對沒有因為我的取勝而流露出高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