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眼神微顫,似是愧疚。
秦暖都看在眼裡。
頓了片刻,問出了她一直以來想問卻沒有問出口的疑問。
“師父,之前那麼多年一直有在找媛姐吧,那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是為了讓我有安全感,還是.......”
秦暖注視著陳老,唇瓣微顫:“還是,防備。”
陳老心口震顫。
微僵的臉色讓秦暖明白了。
她閉了閉眼,聲音極輕:“您不想讓她還沒畢業就毀了名聲留了案底,可師父,我的聲譽呢?我也是個醫生,您一手帶出來的醫生。”
“您怎麼會不知道聲譽對一個醫生來說是多麼重要,您維護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她看向陳老的目光中甚至帶了祈求的神色:“哪怕是一點點。”
陳老放在腿上的手掌抖的不成樣子。
他不敢抬頭,不敢去看。
他想說想過,可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想過又怎麼樣,他把程淼帶過來不就已經做了選擇嗎?
犧牲他最得意徒弟的聲譽來保全有著他血脈的程淼。
程淼見此,已經確定,她沒事了。
秦暖不會追究,和外公之間的感情從今天開始劃下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就連看秦暖的眼神都帶著些輕蔑不屑和得意。
秦暖始終都不明白,對年邁的老人來說,最得意的徒弟也比不上血脈至親。
這就是秦暖會被拋棄的重要原因。
陳媛斂下眸底神色,嘴角揚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程淼道歉,你接受嗎?”
秦暖等來的不是她所期望的答案。
至此,心死。
“不接受。”
秦暖剛想開口,門口傳進來低沉醇厚的聲音,偏冷,如浸入雪水般冰冷。
四月的天,已經溫暖。
可今天下了雨,溫度偏低。
淺色的居家服,外邊穿了件暗灰色的薄開衫,高挺的鼻梁上金絲邊眼鏡讓他看起來更加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