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首先我得給你道個歉,這些年沒陪在你身邊看著你長大,是我的錯。
答應了你,又無法做到,是我混蛋。
對不起。
道完歉了,咱爺倆之間就不見外了。
盒子裡這張卡裡是我大半部分的積蓄,都給你了,彆太感動,我知道你不缺錢,但該給的還是得給。
防患於未來,將來你說不定用的上。
不準說不要!
你得理解作為長輩,我這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也沒什麼可以給你的,但你要是實在不想要,那就不要吧。”
讀到這句話,解語臣似乎看到了齊笙寫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定是掛著無奈的笑,笑著罵自己。
輕緩地撫平信上的折痕,又繼續往下看。
“唉,後輩太優秀了就是這點不好,讓長輩毫無用武之地啊。
不貧了,接下來真的說正事了。
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說明我已經死了。
進古樓前,我替自己卜了一卦,大凶。
但我是這麼輕易就被困難打倒的人嗎?那肯定不能夠。
那什麼,你也彆太傷心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這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哭哭啼啼的這些太矯情了,你這麼大的人了,應該不會再哭鼻子了吧?
如果實在忍不住,哭兩滴也行,我不會笑話你的。
真不貧了,我長話短說,九門已經不是從前的九門了,這裡麵藏了太多的蛀蟲,這些個惡心的東西無孔不入。
弄死一批,還會出現新的一批,這玩意兒還是得斬草除根,從根上解決問題。
記住了,除了吳斜,你誰都不能完全信任,這點我信你能做到。
還有,它就在你們的身邊。
這個它不僅僅是一股勢力、一個團體,而是隱藏在他們背後更深的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牽扯到的東西太多,牽扯到的關係十分複雜,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全解決的。
我和你說這些,並不需要你去替我做些什麼,我隻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彆讓我到了底下都不安寧。
按時吃飯,天冷加衣,身體才是革命本錢。
行了,寫了這麼多字我手都酸了,不寫了。”
輕飄飄的一張紙條,上麵幾個字龍飛鳳舞的,和寫這字的人一樣的張揚。
解語臣將這張不成調的“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恨不得將每個字都刻在心上,最後,視線停留在了那句“按時吃飯,天冷加衣”上。
心口驀地一痛,太疼了,疼得他忘記了呼吸,喘不上氣來。
指尖冰涼的觸感將他的心緒從無儘的痛苦中拉扯回現世,是個裝水果糖的鐵盒子,裡麵現在隻靜靜地躺著張卡。
解語臣將那張薄薄的信紙折了起來,妥善地放回鐵盒子裡,又把蓋子蓋了回去,揣在身上回到了書房。
月上中天,解語臣這會子睡意全無,鐵盒子隻有他半個巴掌大,就這麼緊緊地躺在他的掌心上。
信裡提到的那個“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書桌的左手邊放了個相框,這張老照片被主人保存的很好,但死物依舊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照片依舊微微泛黃了。
照片裡是一個容貌絕豔的男子抱著個穿小裙子的女娃娃。
女娃娃笑得靦腆,眼神偷偷地望向抱他的人,而另一個,目視前方,笑得連虎牙也露出來了。
相框被他反扣在桌麵上,哢噠一聲響動在書房裡顯得格外刺耳。
解語臣猶是覺得不夠,將相框和鐵盒一塊收進抽屜裡。
做完這些,他像是渾身都被抽去了氣力,癱靠在太師椅上,低聲笑了笑。
“這時候倒是坦誠了。”
他恨恨地想,明知道進張家古樓十死無生,為什麼非要進去。
明明都從古樓裡出來了如果能早點發現他
越是這麼想,解語臣越是覺得齊笙的死有蹊蹺。
那具屍體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的,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
據送消息的人說,他身上大大小小有幾十處傷,還中了毒氣,肺部嚴重潰爛。
心口處有一處致命傷,沒有得到處理,心脈受損。
還真應了那句“十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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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臣閉上眼,深夜總是會讓人胡思亂想,他忍不住想,說不定齊笙這個老狐狸偷偷躲起來了,那具屍體不是他的。
他固執地,不願意相信,齊笙的死亡。
淩晨四點多,天空已經亮了,抽屜裡的那個鐵盒被他從抽屜裡拿了出來,他隻取走了盒子的信,沒動那張卡。
最後,將鐵盒和照片一塊放進了保險櫃裡。
“解五,訂一張去沙市的機票。”解語臣推開房門。
“今天的嗎?”解五一說完就恨不得咬了舌頭,這不是明擺著嗎。
解語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最早的。”
解連環這些日子,除了要接手齊笙手裡的盤口,還要替他安排好葬禮的各種事宜。
總之,這幾天他忙的焦頭爛額,本就不怎麼濃密的頭發變得更加稀疏了。
吳斜跟在他身邊,替他處理了不少事宜,忙碌之餘,解連環覺得欣慰,這個便宜侄子,變得能擔事了不少。
棺槨停靈七日,後麵便要安葬。
按照老長沙的習俗,本該土葬,但解連環說要尊重齊笙的個人意願,齊笙從前半開玩笑的說過,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一定要一把火燒了,他可不想待在陰暗潮濕的地底。
這幾天黑眼鏡寸步不離地守在齊笙的床邊,他給他換了乾淨的衣服,每天,定時定點地給他擦拭身體。
屍體腐爛的程度太快了,青灰色的屍體上長出了大片屍斑,惡臭彌漫了整間房間。
可黑眼鏡像是失去了嗅覺一樣,和一具屍體同吃同睡,整日待在房間裡不出門,晨起時帶著他曬太陽,輕柔地將他抱在懷裡,沐浴在陽光下,語氣溫柔,生怕驚擾了懷中人。
“阿笙,多曬曬太陽,補鈣。”
溫暖的陽光灑滿整間房間,黑眼鏡低聲哄著他,兩人相互依靠著,像是世間最普通的一對情侶。
吳斜依靠在門框上,緊緊地注視著這一切。
從第一次看到黑眼鏡輕吻齊笙額頭,吳斜瞪大了眼睛,一瞬間石化在原地。
原來原來,瞎子和阿笙是這種關係。
怪不得
怪不得他總覺得他倆之間氣氛和彆人之間很不一樣,原來一切早已有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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