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柴房內,鳶兒的口中塞著白布,被五花大綁的押了進來。
竹溪一把扯掉了蒙著她眼睛的黑布,她下手實在不算溫柔,讓鳶兒不由得疼的皺了皺眉頭。
“把她嘴上的布子拿掉吧。”江綰吩咐道,竹溪又拽掉了她口中的白布。
“我兄長呢?我兄長呢?”鳶兒慌張道,這都是黑夜了,她還是沒有收到兄長前來探望她的消息。
“外男不好入府,我也是為你。”江綰柔聲安撫道,跳動的燭光更襯得她這個人多了幾分韻味。
“奴婢求您世子妃殿下,奴婢求您,奴婢可以死的,奴婢不怕的,求求您就讓我見兄長一麵”鳶兒低聲哭訴道,未進一滴水的她,把嗓子都哭啞了。
“噓噓噓————”江綰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激動,“我不是都答應你了,讓你兄長前來了嗎,快了,就快了。”
說著,她抬眼望向窗外,黑蒙蒙的外麵看不見一絲火光,靜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眾人就這麼寂靜無聲的等了一會兒,吱啦一聲,門打開了,玉枝十分警惕的看了一眼柴房內,隨後才將來者請了進來。
來的人披著長到腳底的鬥篷,他的手裡還拿著個布袋,不知道裝著些什麼東西。
鳶兒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她借著燭光仔細打量著來者,瞬間,她的腦中仿若被雷劈中了一般,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原地。
來的人,根本不是他兄長。
“給她堵住。”江綰揮了揮手指吩咐道,竹溪眼疾手快,趁鳶兒還在萬念俱灰時,一把撬開她的下顎,將白布團成團重新塞回到了她的口中。
“以後殺人這種事,就彆找我了吧。”洛池州揭下了鬥篷,有些不情願的開口道。
“殺他自然得找你,誰讓你們最親密無間呢?”江綰打趣道,她注視著鳶兒不甘的雙眼,覺得還不夠。
“驗驗貨吧。”她又對洛池州說道。
洛池州輕歎一聲,無奈的將手中的包袱扔在了地上,解開層層死結,裡麵赫然是一顆血跡斑駁的人頭。
他抓起那雜亂的發冠,毫不留情的提到了鳶兒的麵前,開口發問道“你兄長我帶來了,還有什麼話想對他說嗎,現在可以說了。”
他自然知道,這個鳶兒在最後要見這個書童,肯定是書童留了個心眼,想把這個秘密當做他妹妹活下去的最後籌碼,可江綰不會允許,他也不會,畢竟這是完完全全牽扯到他們兩個人性命的事情。
“唔——————唔————唔————”
鳶兒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她努力地挪動著身軀想要靠近洛池州手上的頭顱,卻在好不容易辨清兄長的容貌時,被洛池州一把將頭收了回去。
“此地不宜久留,你回去吧。”江綰這下滿意了,瞟了一眼洛池州,對他吩咐道。
“知道了。”洛池州聽話的穿上了鬥篷,邁著有些沉悶的步伐,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柴房。
江綰很清楚,他憋著一股氣呢。
“等什麼?”
落門的一瞬間,江綰就挑眉衝竹溪問道。
竹溪似是才反應過來般,飛快地點了點頭,然後一刀插入了鳶兒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