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什麼_落崖三載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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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什麼(2 / 2)

拂衣頭頂花環,穿過歡呼的人群,笑眯眯地走到寧王妃麵前:“王妃,蹴鞠比賽是不是挺有意思?”

看著雲拂衣鼻尖細碎的汗珠,寧王妃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有些沙啞,她點了點頭:“很有趣,不虛此行。”

“那就好。”拂衣擠開歲安盈,摘下頭上的花環戴在寧王妃的頭上:“鮮花贈美人,王妃現在心情應該好了很多?”

寧王妃怔忪地看著青絲有些散發的雲拂衣,她以為自己把情緒隱藏得很好,沒想到雲拂衣知道她心情不好。

有人向拂衣投來手帕,拂衣伸手一勾,把一塊帕子拽在手中,用帕子擦了擦額間的汗:“謝謝姑娘們的厚愛。”

手帕被拂衣接住的姑娘麵色通紅,捂著臉躲進人群中。

“你消停點吧,把人小姑娘勾成什麼樣子了。”歲安盈把水囊遞給拂衣:“喝水。”

“甜的?”拂衣拔開塞子喝了一口:“我就知道安盈把我放在了心尖尖上。”

“嗬。”歲安盈找來一把團扇給拂衣扇風:“少來這一套,等林小五知道,又要跟我鬨,說她跟你才是天下第一最最好。”

拂衣心虛地捧著水囊猛灌,偷瞄了幾眼四周,確定沒人聽到這句話才放下心。

“今天把藍隊踢得這麼狠,劉小胖又要氣得吃不下飯。”歲安盈目光掃過戴在寧王妃頭上的花環,笑著道:“以前你贏了比賽,花環都是送給我或者林小五的,如今有了新人,便忘了我這個舊人?”

“寧王妃第一次來看蹴鞠賽嘛。”拂衣拽住歲安盈的袖子:“下次的花環,我肯定給你。”

歲安盈似笑非笑地用團扇敲了敲她額頭:“我先給你記著。”說完,她朝寧王妃作揖:“王妃,我跟拂衣說笑,您彆當真。”

寧王妃笑著搖頭,她撫著頭頂的花環,花環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我在家中姐妹裡排行第三,家父取名為似月,拂衣私下裡可以喚我似月姐姐。”

拂衣微微一愣,隨後挽住盧似月的手臂,親密的靠著她:“第一次見姐姐,我就覺得姐姐美如天邊月。以後人前我喚你王妃,人後我叫你姐姐?”

盧似月看著拂衣亮晶晶的雙眼,伸手把她鬢邊幾絲亂發理好:“好。”

“雲拂衣!”

劉小胖擠開重重人群,帶著一個藍隊球員衝到拂衣麵前:“雲拂衣,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唱反調?”

“蹴鞠比賽有輸有贏很正常,我怎麼就是故意唱反調了?”拂衣從盧似月身邊站起身,把辮子甩到身後:“你們藍隊輸得難看,是你們沒本事。”

“你!”這個藍隊球員也是出自官宦之家,聽到雲拂衣羞辱他們藍隊,本就心氣不順的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雲姑娘球技出眾,我們遠不能及,但你也不該如此侮辱我們。”

“我知道你,你父親是禦史大夫。”拂衣見到此人,對他神情一緩:“藍隊輸球不怪你。”

“什麼意思?”劉小胖疑惑地看了看拂衣,又看了看身後這個球員:“你給雲拂衣放水了?”

這個藍隊球員怒道:“胡說,我怎會與這種紈絝有交情。”

聽到這話,歲安盈皺了皺眉,就連劉小胖的表情也算不上好。

“彆誤會啊,我隻是聽說他家比較窮,可能是一日三餐簡樸了些,所以蹴鞠時沒力氣。”拂衣把得勝方的獎銀拿出來,遞到此人麵前:“拿回去改善一下生活,彆虧待了自己。”

“雲拂衣,你我無冤無仇,為何如此辱我?!”球員拍飛獎銀,怒罵道:“雲家百年清貴之家,怎會有你這等紈絝子女?”

拂衣看了眼掉落在地的銀子,臉上的笑容消失:“撿起來。”

“你說什麼?”見拂衣沉下臉,球員有些害怕。

“我讓你撿起來。”拂衣麵無表情。

球員冷笑:“小小一錠銀子,不值得本公子彎腰。”

“你身上的錦衣價值百兩,腰間的玉佩更是昂貴,難怪看不上這點獎銀。”拂衣朝劉小胖踹了一腳:“你去撿。”

“憑、憑什麼我要撿?”劉小胖捂著被雲拂衣踢過的膝蓋,罵罵咧咧彎腰撿起獎銀:“我不是怕你,隻是懶得跟你計較。”

拂衣拿過銀子沒搭理他,而是對球員道:“可惜子不肖父,令尊生性節儉,連三五兩銀子都不敢多用,認為那是奢靡之舉。而你卻視十兩銀子為無物,還穿這麼貴的衣物,你這樣做對得起令尊嗎?”

“我父親何時說過這種話?”球員氣極反笑:“以我家中之資,這點銀子算什麼奢靡?”

“真的嗎,我不信。”拂衣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該不會是某些人背著父母,打腫臉裝胖子吧?”

“雲拂衣,我看你是在充州待久了,看到什麼都覺得稀罕。”球員有些不耐:“不管你今日說什麼,我都要追究你的辱人之言。”

“你確定穿這麼昂貴的錦袍,是令尊同意的?”拂衣把銀子揣進荷包:“算了,我為剛才的話向你賠不是,你以後也不要打腫臉充胖子了,令尊挺不容易的。”

“我說了這點銀子對我家不算什麼,你究竟聽不聽得懂?!”球員氣急敗壞道:“誰會在乎這三五兩?不管是我還是我爹,都不在乎!你聽懂了沒?”

“哦。”拂衣拖長音調,對四周眾人道:“他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

看熱鬨的眾人齊齊點頭。

“雲拂衣,你到底什麼意思?”劉小胖疑惑不解地看她:“老強調三五兩銀子作甚?”

“你們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禦史大夫跟陛下說,每年若多給邊疆士兵發三兩銀子,會養成他們奢靡的習性。”拂衣皺眉:“可是現在這位公子卻說令尊根本看不上三五兩碎銀,難道說……令尊欺君?”

“禦史大夫若不是平日節儉成性,又怎麼會害怕三兩銀子養成士兵奢靡習性?”拂衣驚詫地睜大眼,捂著嘴道:“欺君可是大罪,令尊怎麼敢啊?”

“你、你休要汙蔑,我們張家對陛下忠心耿耿,怎會欺君?”球員下意識覺得不妙,麵色頓時慘白如紙。

“你剛才說的話,我們大家可都聽見了。”拂衣滿臉無辜:“劉小胖,你是不是也聽見了?”

劉小胖沒有吭聲,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怪怪的。

“我聽見了。”劉子賀從人群中擠出來,紅著臉對拂衣作揖道:“雲姑娘沒有撒謊,張郎君確實說了這些話。”

劉小胖:“……”

這種時候,堂哥你湊什麼熱鬨?

“我也聽見了。”

眾人聞聲望去,就見皇子殿下踩著台階,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殿下怎麼在這裡?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球員已經渾身戰戰跪在了地上。

劉小胖茫然四顧,今天堂哥突然來看蹴鞠比賽已經足夠奇怪,沒想到皇子殿下也會出現在蹴鞠場這種吵吵鬨鬨的地方。

蹴鞠場這裡究竟有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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