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群眾多多少少也被這些售貨員瞧不起過,也議論紛紛:
“真是嘴賤,活該挨打。城裡人了不起咋的?往上數三代,誰沒有個鄉下的親戚?”
“我看那售貨員的素質,還不如鄉下撒潑打滾的村頭大娘。人村裡的大娘大媽至少不會一見麵就冷嘲熱諷彆人,說人家是素質低的鄉下人。”
“哎,要我說啊,這百貨大樓裡的售貨員有哪個素質是好的?一個個的都鼻孔朝天,不知道的還以為售貨員的工作多了不起呢。”
“就是,就是。不知道在得瑟什麼,一個月從白站到黑,就掙那仨瓜倆棗的,都不夠我兒媳婦的一半多。”
“這還不好猜?看自己賣的貨貴,就以為自己也是那個階層的人了唄。還2300塊錢一件,買不起彆買。我就不信,她能買起?”
......
負責這一樓層的趙經理站在人圈外麵,聽著這些話,臉黑如鍋底。
“讓一讓,讓一讓。都湊在一起做什麼?想買東西的買東西去,不想買的該乾啥乾啥去。”
其他櫃台的售貨員一見趙經理來了,忙縮回看熱鬨的脖子,假裝忙活著自己櫃台的事,耳朵卻仍然支起來,仔細地聽著這邊的動靜。
售貨員一見經理過來,眉眼中浮上得意的神色,死老太婆,這下看你怎麼辦,坐等丟臉吧,臭鄉巴佬。
吳老太瞧見售貨員自得的神情,狠狠地回瞪回去,且看這經理咋護短吧。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還能弄死自己咋的?
大夥見經理來,也沒有要散開的意思。
咋?百貨大樓是你家開的?我想站哪兒就站哪兒,你管得著嗎?
還以為個破售貨員是香餑餑啊?
很多事兒啊,它早就變了。
趙經理見一頓嗬斥,不僅沒有喝散吃瓜群眾,反而越聚越多,心下更煩躁了。
他耐著性子先問土撥鼠售貨員:“小顧,怎麼回事?吵吵鬨鬨的,像什麼樣子?”
那土撥鼠小顧抹著眼淚,指著自己被扇紅了的臉:“經理,這死老婆子—這位客人動手打人。”
趙經理看向吳老太,目光變得凶厲起來:“這位顧客,你打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一邊看熱鬨的布包大媽沒忍住嘀咕著:“原因都不問,就全是客人的錯,真是眼也盲,心也瞎。”
旁邊的小夥子可看懂了趙經理看向土撥鼠的目光,他饒有趣味地說道:“有的人,就愛幫親不幫理。關係站在哪邊,道理就在哪邊,還管啥公不公正的。”
連問都不問,就這麼不分青紅在白,偏聽偏信是吧?
吳老太目光比趙經理更加狠厲:“哼,要不要讓這位售貨員說說,我是因為什麼打她的?”
趙經理看了看土撥鼠臉上的五個手指頭印子:“不管是因為什麼,都不能動手打人吧。”
吳老太回以微笑:“嗯,經理教育的是。不如你再說說,我都錯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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