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彆開玩笑了。”
“你看本王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麼?”
李韞表情極其認真。
鄭士齊沉默了片刻,說道“王爺這麼做,一定有您的理由。”
“不錯,因為他們都該死。”
李韞指著院中還未來得及搬走的屍體道“這些人都是大運賭坊的打手,謀財害命,拐賣婦女,謀害藩王,罪大惡極。”
言語至此,他偏頭看向鄭士齊,意味深長道“因此在本王看來,這並非惡性殺人案件,鄭大人是在為民除害,是政績,該嘉獎,得升官,要發財。”
鄭士齊又是一愣,弓腰大禮“謝燕王殿下!”
“你先彆急著謝,本王向來賞罰分明。”
李韞聲音漸冷,問道“鄭大人可識得平安縣縣令蔡童?”
鄭士齊額間冒汗了,“識得,識得……”
“他奴役纖夫,草菅人命,仗勢欺民,戴著烏紗卻乾著土匪勾當,他以為自己是封疆大吏的侄子,本王便不敢殺他!本王當眾便砍了他的腦袋,再將其碎身剁碎喂了野狗!”
李韞冷冷望著鄭士齊“為官不仁,當受其罰!本王此言,汝可同意?”
鄭士齊不停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這王爺怎麼……怎麼上一刻還嬉笑,下一刻便要吃人啊?
“同……同意,下官同意……”
“好,那就說說你。”
李韞冷聲問道“翻江龍胡天翔,你可熟絡?”
鄭士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冤枉啊王爺,下官……下官與他不熟!”
“本王都還沒說與之勾結,你便大喊冤枉,豈非賊喊抓賊,不攻自破?”
李韞逼問道“胡天翔與王天霸,誘拐流民中的女人,轉手販賣給權貴,這事兒你會不知道?”
“王爺啊,下官真的不知他們誘拐婦女啊!下官承認,是有收胡天翔的好處,那也隻是在他開賭坊與獨霸碼頭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官以全家性命發毒誓,若包庇其販賣人口,不得好死啊!”
鄭士齊一邊磕頭一邊痛哭。
不像是裝的。
“就算你沒有包庇他們,那也是你失職——城外流民那麼多,你卻裝聾作啞,不管不顧,將他們當野狗驅趕,為的便是守住自己的政績,你有官的表,沒官的裡!”
李韞大聲痛斥。
好官三類。
一是忠君愛國,利民己任。
二是高風亮節,在乎名譽。
三是害怕牽連,苟且安生。
鄭士齊恰恰便是這第三類,他雖乾不出什麼壞事,卻也不願意去乾好事。
“行了,你起來吧,本王今夜不是來治罪的,也沒資格治你的罪。”李韞擺手說道。
鄭士齊這才顫顫巍巍站起身來。
“你可知胡天翔的跟腳?”李韞問道。
鄭士齊想了想,說道“極可能是來自於‘金沙幫’。”
“金沙幫是什麼東西?”
“在雲州至雷州中間段的流域,有一處河灣喚作‘金沙灣’,據說那裡能淘得金沙,因此四麵八方來了許多‘淘金者’,
金子這種東西,王爺您也知道,利益大衝突便大,於是淘金者便自發組織團體,其中‘金沙幫’勢力最大,人數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