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笙臉色冷下。
還不等她開口,厲南城道:“在我看來,程先生的臉麵不值錢,比不上笙笙的一根頭發。麻煩程先生讓讓,我們還有事,先走,就不奉陪了。”
他護著顧一笙往外走,程山海臉色難看,目送兩人離開,他眼中起了怨毒,心中這口氣,也一直憋著,居高不下。
往日不曾放在眼裡的小崽子,如今成了氣候,學會暗諷他了。
早知如此,當初他厲氏破產,他就不該心軟,去扶持他。
現在倒是好,小狼崽子長大了,轉眼變成了白眼狼,要咬他一口了。
這還真是好一個厲氏,好一個厲南城!
“這到底怎麼回事,誰來給我說說!”
程山海心思沉冷,轉身看向一旁的侍應生,侍應生硬著頭皮上前,將事情的經過,簡單明了的說一遍,最後道:“……事情就是這樣,邢女士先潑的酒,厲總是護著顧小姐。”
程山海:!
今天這老臉是丟儘了!
不,不止今天,昨天就丟了。
先是程安雅不安分,進了醫院,然後又是邢蘭琦惹事,這兩個女人,是越來越蠢!
厲南城與顧一笙上樓,剛好遇到梁世銳也要退場,而且好巧不巧,三人的房間,都在同一層。
電梯門關上,裡麵空間狹窄,彼此之間的距離挨得很近。
顧一笙抬眼,從電梯裡的鏡子上看到,梁世銳正在打量她。
目光相接的一瞬間,她愣住,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梁家兄弟,長得不像,性子也不同。
梁世銳沉穩,多變,心計深,手段也厲害,是個不好惹的男人。彆人都喊他梁青天,可顧一笙與他接觸過,覺得他像一條毒蛇,笑麵虎。冷白皮的臉,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梁世清是瘋,狂,野,看什麼都無所謂,也不放眼中,哪怕是去死,都要拉個墊背的,視禮儀俗成為無物,更不要說什麼男女關係。
那是想禍害誰,就禍害誰。
對這倆兄弟,顧一笙一個都不想招惹。
可她不想招惹,這兄弟兩人,卻個個對她感興趣。
“顧小姐,我這次來b城,也是為了我弟弟的事。他年輕,不懂事,做事不顧前也不顧後,更不管什麼結果,他腦子瘋,想到一出是一出……如果哪裡有驚嚇到顧小姐的地方,我代他向顧小姐賠禮,道歉,還希望顧小姐給我這個麵子。”
梁世銳徐徐開口,話音不高不低,聽著是姿態放低,為人也隨和,更是大公無私,友愛親弟。
可顧一笙不願意,目光直視他,聲音也很穩:“如果我不給這個麵子呢?梁世清,是你親弟弟。你弟弟帶人綁架我,又打傷安安,他是衝著要我的命去的。我就想問一聲梁先生,這樣的人,僅僅是年輕,不懂事,就能說得過去的嗎?若論年輕,我比他更年輕,我更不懂事。是不是我回頭不小心殺了他,動了他,我也說句不懂事,梁先生就能高抬貴手放過我?”
小姑娘人不大,嘴挺厲害。
梁世銳之前找過她,也接觸過,看起來軟軟糯糯的,很好捏的小包子一個,實際上……攬在懷裡硌手,咬在嘴裡硌牙。
這就是個硬骨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