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_以吻封緘,終生為祭_思兔 

第61章(2 / 2)

莫名的,他想聽到她的回答。

她盯著他的眼睛,良久的緘默,目光很坦然,“以前是愛,現在,不知道。”

這份感情消磨太久,她不知道所謂愛,還剩幾分,這是實話。

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莫名地失落,他斂住笑,問:“那麼,你的答案呢?”

良久的沉默,他聽到她溫溫淺淺的說:“好。”

兜兜轉轉這些年,他逼著她穿了一層又一層的偽裝,壘起一堵又一堵的牆壁,隻為了防止那個名為袁東晉的毒藥侵蝕。

可在這一瞬間,她選擇相信一次。

袁東晉,這一回,即使你是裹著蜜糖的毒藥,我也心甘情願再吞一次。

——

陳眠一身職業黑套裙,踩著高跟邁進中瑞大廈的大門。“啊!對了!”走進電梯,方言想起一件事,“中瑞這邊剛通知我,他們總經理,也會參與這次會議。”

“中瑞的總經理?”陳眠對著電梯的鏡子整理儀容手,笑容清淺。

“嗯哼!這一次的項目中瑞這邊很重視。”

電梯到達所在樓層,陳眠率先步出電梯,“希望不會再出岔吧。”

在秘書小姐帶領下,兩人順利進入會議室。

陳眠和中瑞市場銷售部總監打過招呼,剛落座,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一身西裝筆挺,邁開長腿,步履從容沉穩,身後帶著兩人緩緩踱進會議室,清俊的麵容一如初見。

【這位是中瑞集團新任總經理,溫紹庭先生。】陳眠舉著文件夾擋住臉,低聲咀咒,“見鬼了!瘟神!”

進警察局的那筆賬,她都沒來得及跟他清算!

方言狐疑:“老大,他似乎在看你?”

“沒準是看你!”陳眠皮笑肉不笑瞪他一眼,重新端坐好。

“陳總監,這位是我們總經理——溫紹庭。”中瑞的姚經理為二人做介紹,“總經理,這位就是新圖的策劃總監陳眠。”

溫紹庭諱莫如深地看著她,一雙溫漠的眼睛如同一口枯井,深不見底,又隱隱的似乎卷著幾分譏誚的味道。

陳眠如川劇變臉似地換上職業的笑容,從位置上站起來,禮貌性伸出右手,心裡默默的補了句,尼瑪死麵癱,死瘟神!

“溫總經理,我們又見麵了。”一個又字,她咬得極重。

溫紹庭淡漠睨著她,莫名地蒙上一層蠱惑的色彩,不帶一絲溫度的眸光落在陳眠臉上,自動忽略了她話裡磨牙的味道,握上她白皙的手,“陳總監,幸會。”

他寬厚冰涼的手指觸碰上她的指尖,陳眠輕輕一握,迅速鬆開,仿佛對方是一種病毒。

陳眠收回手重新落座。

姚經理接到示意眼神,開腔,“陳總監,你們可以開始了。”

陳眠起身,走到投影儀前,從容不迫將u盤接上電腦,動作熟練而利落的點擊鼠標打開文件。

她抬頭,微微一笑,溫軟的嗓音在麥克風中淺淺淡淡的回蕩在會議室裡,“江城這幾年的經濟發展迅猛,許多投資流入,房產業明顯升溫,競爭也隨之激烈,而中瑞的這期項目……”溫紹庭神態慵懶坐在皮椅上,一手扶著下頜,一手隨性搭在會議桌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在會議桌前侃侃而談的陳眠,微涼的眼眸深沉的晦暗。

她穿著高檔的職業套裝,經典的黑白搭配,濃密的黑發盤成髻,看著優雅端莊,緋色的唇瓣一翕一動,不疾不徐地,吐字清晰,站在台上,手裡捏著一支筆,時不時的在投影幕上滑動著。

她柔和的眉宇間是一抹淡淡的英氣,淺笑低吟間,又透露出細細綿綿的柔軟,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淡然,令人為之沉溺。

專注,認真,一絲不苟,是她給他全新一麵的認知。

溫紹庭眉梢微動,眼底有著欣賞。

這個女人……

還真是每次見麵都能如此與眾不同。

“下麵請看……”忽然,她的聲音消弭,笑容凝固。

偌大的會議室裡安靜的仿佛一根針掉下都能聽到“叮”地一聲。

頁麵上跳出來的不是策劃內容,而是,穿著泳衣性感妖冶的美女寫真照……

陳眠不用抬頭,她都能想象到下麵坐著的人,是一副什麼樣的神色。

掌心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液,滑膩膩的,她的神經也高度緊繃著。

她定了幾秒,並未急著關掉那圖,反而是站直了腰杆,鎮定地微微一笑,目光環顧了在座的人,掠過溫紹庭一成不變的臉,溫溫淡淡的說:“這個效果圖還不錯,諸位的疲乏都驅除了,那麼,我們繼續往下講……”

自信從容,巧妙的化解了所有的尷尬,也化解了工作失誤帶來的不良後果。

溫紹庭沉靜無波的眸子,微微漾動,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極淺,幾不可聞。

終於解說結束,她隨手放下手裡的筆,“各位有什麼建議或者疑問可以提出來。”

這個策劃案,很好,再者陳眠的演說精準到位,所以一時間沒人有異議。

姚經理是一直負責配合這個項目策劃的人,對於陳眠給出的方案,也是很讚賞,但見溫紹庭沉著眸光似乎在思考,便小心翼翼的問:“總經理,您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或者修改的地方嗎?”

溫紹庭抬眸凝向台上的陳眠,性感的薄唇徐徐掀動,低沉醇厚的嗓音微冷,瞬間攫住人的神經,“廣告語,換一個。”

六個字,擲地有聲。

——

辦公室裡。

陳眠冷若冰霜的站在辦公桌後,眼神淩厲。她算得上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溫靜的臉時常掛著淺笑,可就是這樣的人,生氣時不動聲息,倨傲冷然,那與生俱來的壓迫氣場,絕對令人心驚膽顫。

方言跟在陳眠身邊三年了,平日裡有些吊兒郎當,但工作上卻是十分可靠的夥伴,兩人合作一直很有默契,這種失誤,第一次出現。

“是我的疏忽。”發生這種事情,他責無旁貸。

“資料你放在哪的?”事情已經發生,再生氣也是枉然,但這起因還是要追查,以絕後患。

“昨晚檢查完以後,鎖抽屜裡。”方言不無懊惱,回想起今天會議上那一刻,若不是陳眠反應靈活巧妙,估計就出大問題了。

她疲倦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調監控查一下。”

“我知道。”下班前半小時,準時接到袁東晉的電話。

“什麼時候過來?”男人的嗓音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

她抬眼看了下時間,“我在上班。”

“沈易航讓你提前半小時走,是會很大的虧損?”

“如果你的員工天天給你提前下班,你會不會虧損?”這幾天他每天準時電話催她提前下班,蠻橫得讓她無言以對。

“你老公住院了,你需要照顧,這個理由足夠嗎?”

“……”

“陳眠,你能不能走點心。”

“我真的很忙,你不要鬨脾氣了,先這樣。”說完,她毫不客氣掐斷了電話。

醫院裡。袁東晉聽著電話裡的忙音,眉宇間隱隱覆蓋著一層陰霾,手機被他捏在手裡,成了可憐的發泄品。

張益靠在門邊上,不慌不忙地補刀,“對彆的女人你倒是耐心十足,怎麼對象換了女王,你就束手無策?”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束手無策?”

張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兩隻。”

袁東晉冷睨著他,抿唇不言。

“你這是鬨什麼彆扭?她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張益在踱步進來,在一旁坐下。

袁東晉抬眸,扯著唇冷哼,“感情是我打擾了她工作?”

他是因為誰才躺在這裡?難道他這個老公,還比不上她那份工作來得重要?

“袁東晉,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袁東晉默然望著他,然後聽見他戲虐的口吻,說:“一個吃不到糖亂發脾氣的孩子。”

“……”

陳眠終究是因為擔心那個男人亂發脾氣,提前下班了。

到了醫院,她沒有馬上去看袁東晉,而是去找袁東晉的主治醫生,到了門口正要敲門,裡麵有人在說話,讓她頓住了動作。

“陶醫生怎麼關心起袁總的傷勢了?你們是朋友?”

“嗯,他以前幫過我很多,所以我才來問問看。”

“原來是這樣,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袁總的朋友。”

“那宋醫生,沒事的話,我先回去工作了。”

“好的,你去忙吧,袁總的傷勢不嚴重,不用擔心的。”

“那就麻煩你了。”

陶思然拉開門走出來,一轉身,陳眠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現在她眼前,她被嚇得“啊”一聲倒退一步,撞到後麵的牆壁上。

她是完全沒有防備,心臟跳得很快,怔楞的站在那裡。

陳眠隻是溫靜的看著她不說話。

走廊裡很安靜,遠處隱約傳來細碎的動靜,過了半響,陶思然才張口出聲。

“小……”她剛開口,又驀地頓住,改口叫了聲,“袁太太。”

“怎麼?怕我?”陳眠溫潤的臉龐有些淡漠,聲音微涼,微冷。

陶思然靠在牆壁上,一雙手青筋微突地緊緊攥著白大褂,被揪出了深深的皺褶,她幾乎不敢直視陳眠的眼睛,有種被人拆穿的難堪,一時無法接她的話。

陳眠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溫靜的臉龐帶著淺淺的冷意,有些隨性地站在走廊裡,審視著陶思然的神色,單刀直入的開口:“他受傷,你這麼緊張,怎麼不去探望一下,我想,他應該很期待見到你。”

袁東晉住在頂層的vip病房,開始那兩天總是吵著要下樓呼吸新鮮空氣,陳眠考慮到他的傷口不宜亂動,拒絕了他的要求,這樣一來,陶思然不主動上去見他,他們自然是沒機會碰見。

她的話,讓陶思然的眼睛驀地睜大,臉色唰地一下蒼白幾分。

良久,她垂著頭,低聲道,“我不會見他。”

“不見他人,卻偷偷來關心他的傷勢。”陳眠淡淡的笑,眼底的溫度一寸寸涼下去,“陶思然,你不覺得自己太惺惺作態了麼?”陶思然倏地抬頭看著陳眠,死死咬著唇,眼裡彌漫上一層晶瑩的水光,欲言又止。

陳眠唇畔的笑開始冷下去,“如果真打算一輩子不見他,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那麼,你又何必回來。”

字字句句,直白犀利。

“難道就因為你們,我就一輩子背井離鄉,拋下我媽不管嗎?”她忍著要掉出來的眼淚,低聲反問著。

陳眠沒有回答。

陶思然覺得自己壓抑得快要呼吸不過來,挪動腳步越過陳眠要離開。

“陶思然。”陳眠沒有轉身,清冷的叫住她,

陶思然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隻聽見陳眠說:“你應該明白,彆人的東西我不稀罕,但是屬於我的東西……寸步不讓!”陶思然開始覺得呼吸不順暢。

她當然知道,一直都很清楚,也明白自己爭不過,也沒想過要爭。

“袁太太,你多慮了,我隻是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去關心了一下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見他。”

走廊上腳步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消失,陳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屬於我麼?

推開病房的門,看見袁東晉靠在床上百般無聊的看著新聞,陳眠踱步上前。

“晚餐想吃什麼?”

袁東晉挑眉,不痛不癢的掃她一眼,“不是說要工作?”

“給你買份粥吧,你昨晚胃病又發了,吃粥易消化。”說著就拿起手機撥了訂餐電話,“喂……”下一秒,手裡的手機被奪去。

陳眠原本有一個好心情,但碰到了陶思然,她的好心情被破壞了,連帶看著袁東晉都覺得有氣,居高臨下睨著他,伸出手,“還我。”

看著她微冷微沉的臉色,他說:“不過是讓你提前一點下班,不樂意可以不做,既然做了,現在又板著臉色給誰看?”

陳眠眉目溫靜地盯住他的臉,“這裡除了你能看,我還能板給誰看?”

“陳眠,你就非要跟我吵架嗎?”

“我不想跟你吵架,所以,手機還我!”

袁東竟不動,望著她,目光一轉不轉,“你到底在發那門子的脾氣?”

陳眠瞧著他無辜坦然的臉,就覺得胸口一股氣,怎麼撫都撫不去,著實難受得很。

“我沒有,手機給我吧,你不吃我也餓了。”陳眠忽然就泄了氣,軟下了聲音。“不用叫送餐了,媽叫老李送過來了,一會就到。”

“哦。”她在一旁坐下來,懨懨的應了聲,就不再說話。

袁東晉見她臉色不太好,對她招手,“過來。”

“乾嘛?”

她爬起來,走到他身邊,卻被伸手一把拉著跌坐在床上,然後寬厚的掌心覆蓋上她的額頭。

陳眠微微一怔,心頭驀地一暖,剛的壞情緒奇跡般的消去,眼神柔和看著他。

“沒發燒,到底怎麼了?還要去讓醫生檢查一下。”他蹙眉。

她低聲溫軟的說:“我沒事,隻是工作上出了點問題,有點累了。”

“那叫你早點下班你還給我擺臉色?”他垂眸睨著她。“總是提前下班會影響不好,你身為領導不也是以身作則嗎?”還真愛計較,她暗暗嘟嚷。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兩人的對話就此結束。

——

晚飯結束後,陳眠獨子一人下樓去散步,夏日傍晚,太陽幾乎西歸沉去,餘熱的浪潮尚未消退,但很多人在走動著。

她接到了秦桑的電話。

“貞貞準備要結婚,本來我答應陪她去試婚紗的,不過臨時有事,你幫我陪她去吧,反正你也有過經驗,更適合。”秦桑那邊有些吵,似乎是在酒吧。

貞貞是秦桑的表妹,很直爽的一個丫頭,跟秦桑完全不一樣,陳眠跟她關係也很不錯,以前讀書經常一起出去玩。

“什麼時候,我看下有沒有時間。”“後天下午吧。”秦桑避開酒吧的人潮往安靜的角落走去,“具體的時……”

“怎麼了?”那邊忽然安靜下來,陳眠蹙眉。

“陳眠,你猜我看見了誰!”秦桑忽然變得激動無比。

“誰?”

“陶思然!袁東晉初戀的陶思然!她居然回來了!”

陳眠睫毛顫了顫,“我見過她了。”

“什麼?”秦桑一愣,“你們見過了?她回來乾嘛?找袁東晉重溫舊夢嗎?”

陳眠“……秦桑,你說這樣的大實話,該抓去蹲牢才行。”這個女人就不能顧及一下她的感受?

“啊!對不起,忘記你是他老婆了……”秦桑笑了笑,忽然又說,“不過你貌似不用擔心啊,陶思然居然跟男人來酒吧啊……”

陳眠正要開口說話,小腿上忽然被什麼撞了一下,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她回過身低下頭,看見了一位氣質不凡的老婦人跌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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