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_以吻封緘,終生為祭_思兔 

第234章(1 / 2)

第234章

男人的聲音如同空白而冰冷的旋律,低吟回蕩在耳際,卷著嘲弄。

秦桑微揚起精致的下巴,素淨的臉龐,隻有一雙漆黑的瞳眸泛著微涼的鋒芒,目不轉睛地盯著周旭堯。

靜謐的房間裡,頭頂白熾燈的泛著寒意的光芒自上而下籠罩下來,在男人俊美的輪廓上落下深邃的剪影,那一副顛倒眾生的貴公子模樣,益顯得暗沉冷漠。

秦桑見過這個男人許多麵,或溫潤,或柔情,或隱怒,或殘暴,卻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種輕蔑無情的神色。

她下意識地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橫豎你都是決心跟周家作對了,為什麼還要任由季以旋嫁給那樣的人?”

周旭堯低頭看著秦桑,伸出微涼而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蛋,聲線暗啞,“桑桑,在你眼裡,周家就是會任人宰割的存在?”

秦桑的眼皮一跳。

“在他們手裡的棋子,一旦成為了棄子,下場是如何,你知道麼?”

男人清冷的聲音維持著一個調,就像在一條水平直線上,沒有絲毫起伏,令人從心底溢出一陣寒顫。

他俯下身,薄唇幾乎是貼上了她的耳郭,“會死。”

涼薄的兩個字,秦桑倏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眸,側目睨向他。

周旭堯徐徐地笑著,“周家有一個女兒,我最小的姑姑,就是那樣被他們關在一個房子裡逼瘋,最後從樓上跳下來,死了。”

那一瞬間,秦桑心跳漏了半拍。

“就死在我麵前。”

他唇角那抹嘲弄的弧度,到底是在嘲笑她,還是他自己,難以分辨。

秦桑覺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血管好似被灌入碎冰,血液凝固,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爾後漸漸地浮現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周家那個地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地獄,而年少時候的周旭堯,在那種徒壁冰冷的地方裡,是如何煎熬反抗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死在他的麵前?他一個孩子,親眼目睹了那樣的場麵?

這些大家族的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辛秘?

秦桑雖然自幼喪母,卻因為有一個好父親,所以從未缺失過愛和溫暖,無法切身體會作為周家人的悲哀。

無論是季以旋,或者是周旭堯。

所以她才那麼理所當然地覺得不喜歡就反抗,是再簡單不過的處理辦法,卻不知道身在其中的人,陷入泥潭裡,用了多大的力氣掙紮,才最終選擇放棄。

“所以你覺得,季以旋死了也無所謂嗎?”

怎麼可能會無所謂,如果季以旋因為她的慫恿而落得那樣的悲劇,她隻怕會後悔一輩子。

是因為這樣,季以旋才會說周家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所以才會放棄抗爭嗎?

這一趟渾水到底是有多深?

“那你怎麼又把握跟周家抗衡?”秦桑喃喃問。

周旭堯微微一怔,兩人相處這麼久以來,她是第一次關心到這種問題。“我是周家的汙點,跟他們不一樣。”他淡淡說道。

雖然外麵猜測和議論不斷,然而從一開始,周家的女主人,對外公布周旭堯的身份就是好友的孩子,因病去世以後,收為周家養子。

因為這個身份,困住周旭堯的牢籠堯比另外幾個兄弟姐妹來得輕鬆一些,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他知道,周家永遠不會承認他是周家的親骨肉這個事實。

“時間已經很晚了,你早點睡,我去洗個澡。”周旭堯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衣服紐扣,“季以旋的事情,你彆再插手。”

說罷,他進了浴室關上了門,裡麵很快就傳來了水聲。

秦桑在臥室裡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去找了季以旋。季以旋打開門看見秦桑,微楞,“桑桑,怎麼還沒有睡?”

“你要休息了嗎?”

季以旋側開身,“還沒有,進來談?”

秦桑走進去,在床邊坐了下來。

“旭堯跟你說了什麼?”季以旋在她身側坐下來,麵容平靜。

秦桑默了默,“周夫人,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嗎?”

季以旋顯得格外的冷靜,不答反問,“是旭堯跟你說了什麼?”

“提了下你們最小的姑姑的事情,”秦桑頓了頓,“是真的嗎?”

“嗯,”季以旋發出一聲淡笑,“沒想到他會跟你提到這個,還真是意外。”

這個事情,除了周家人,沒有一個外人知道她們姑姑死亡的真相,對外宣稱是病逝,自然也不會有人懷疑,畢竟她極少露麵。

季以旋陷入了回憶,娓娓道來,“她是周家最小的女兒,聰明伶俐,深得我爺爺歡心,即便如此,也逃不過為周家犧牲婚姻的命運,聯姻的對象是她的青梅竹馬,談到感情,自然是有,不過這是在她沒有遇到真心喜歡的人之前。”

“不過人生就是充滿意外,一次意外她認識了一名畫家,以藝術為生的男人,身份地位,權勢財富,他都沒有,可以說是一窮二白的藝術家,這樣的男人,小姑姑卻愛之瘋狂,跟家裡提出解除婚約,要跟那個藝術家結婚。”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用說,周家哪能接受這樣的男人跟周家的千金在一起?那個男人被逼得走投無路,最後不得不離開了港城,從此銷聲匿跡,而小姑姑想要出去找人,卻被關在周家,在結婚前三天,跳樓自儘了。”

季以旋簡潔的把事情說了出來,分明那麼壓抑的故事,她卻毫無感情地陳述說完,唏噓不已的隻有秦桑這種沒有親身感受過的人。

其實,棒打鴛鴦這種戲碼,從古至今,屢見不鮮。

門當戶對這種觀念,是深入了這個大環境的骨髓裡,每個階層都存在,隻是程度的輕重而已。

顯然,周家這種家庭,已經是一種病入膏方的狀態。

季以旋低低啞啞地繼續說道,“其實姑姑在跳樓之前,在房間裡鬨過絕食,割過脈,不管她用什麼辦法鬨,爺爺他們都視若無睹,哪怕她漸漸枯萎,隻要有一絲活著的氣息,她的命運都不會改變。”

秦桑不知道那段感情到底有多深,不過逼死她的,大概是周家這個冷血的大環境。

“如果你要繼續反抗下去,也會麵臨同樣的監禁嗎?”秦桑問。

“大概,”季海瓊閒淡說道,“周家比你想象得更可怕,沒見識過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其中的恐懼。”

秦桑皺了著眉頭,“季海瓊真的會不在意你這個女兒的生死?”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她從未見過有一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子女那麼狠心,又不是武則天,需要做到那種程度嗎?

季以旋忽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笑,由內而外,出自於真心的笑容。

父母之愛這些溫暖,季以旋從小就沒有感受過,與其說季以旋是她的母親,倒不如說照顧她的小女傭才是媽媽。

她被冠以母姓,有一段時間生活在季家,規矩和觀念可不比周家少,有記憶開始,每天都是寫不完的作業,上不完的補習,反反複複練習著名媛規矩。小時候的記憶裡,她見到季海瓊都會發抖。

若是把她當成女兒,就不會有今天這出鬨劇了。

“怎麼了嗎?”秦桑不明所以。

季以旋揉了揉秦桑的頭發,就像一個長輩那樣,“我現在好像有點明白旭堯為什麼會選擇你了。”

現在的環境太過複雜,形形色色的人也太多了,大多數的人自幼就被灌輸了一種自我的觀念,基本都是為利為圖,簡而言之就是為自己。

而秦桑不太一樣,雖然秦家背景不太乾淨,但是對她的保護和教育卻做得很到位,讓她無憂無慮,自然發展了自己的個性,因此她單純,喜惡分明,直率得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簡單美好的食事物,最容易治愈人心。

就像人們會在黑暗裡,本能地去追逐陽光一樣。周旭堯大概,也是被她身上這種光芒給吸引了。

秦桑不可置否,“講真,我一點也不稀罕他看上我,被冷血動物看上可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說到底,她還是有些埋怨周旭堯不近人情,好歹季以旋也是他有血緣關係的姐姐吧,竟然說出那樣的話。

“桑桑,旭堯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季以旋歎息,真是為她這個弟弟操碎心,“如果不是他,我還不知道自己堯嫁的男人是那樣的人呢,雖然知道似乎也沒有什麼幫助,但總比一無所知嫁過去來得要強,有了心理準備,比較容易接受。”

“知道真相還不幫你,才是殘酷吧?”

季以旋搖頭,“我有那些東西在手,回讓我在那個家更容易立足一些。”秦桑漆黑的眼睛注視著她,“這樣一輩子,是不是太累了?”

永遠在一個局裡算計彼此,相互要挾,這樣的日子想想都覺得可怕。

“桑桑,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大家都知道不容易,但是還不是那樣活了下去?”

秦桑將季以旋臉上的無奈和眉目間隱忍的屈服看在了眼裡,“總之最近這幾天,你先住在這裡,周家那邊你先彆管,反正又不是馬上就要結婚。”

季以旋笑了笑,“那這幾天就權當休假好了。”

秦桑說的也對,她放任自己幾天,開心一點,當作是最後的任性好了。

……

第二天一早,周旭堯醒過來的時候秦桑還在睡,他洗漱完下樓,正好看見保姆抱著一束向日葵從門口走進來。

“先生,早。”

周旭堯西裝筆挺地站在大廳中央,盯著她懷裡的向日葵,“這花給誰的?”

保姆楞楞,“剛一個小夥子送來的,說送給太太的,難道不是先生你讓送過來的?”

周旭堯眼睛眯成狹長的縫,沉穩踱步過來,伸手將裡麵的卡片抽出來。

精致的卡片上,隻有一行英文字母。

【toove】

沒有署名,不過俊逸的字體,一筆一劃都彰顯著這個人的不凡的氣質。

今天是秦桑的生日,大清早就收到這樣示愛的玩意,周旭堯菲薄的唇勾出了冷峭的笑,修長的手指將卡片攥出了皺褶。保姆惴惴不安地窺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先生,那這花要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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