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約他出來,那邊秦桑出事,一些事情巧合得令他不得不懷疑韓悠。
韓悠楞了一愣,隨即出口否認,“當然沒有!”
“我好像沒跟你說什麼事。”
男人的聲音又冷了幾度,像冬天的寒風。
韓悠怔住,抓住周旭堯手臂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有些無措,爾後扯了扯唇,笑得很諷刺,“你這麼著急,難道不是秦桑出事了嗎?現在除了她的事情,你還會為誰這麼著急?”
周旭堯斂住深邃的暗眸,盯著她的眼睛看幾秒,淡淡說道,“最好就是沒有關係。”
拉開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厚重的門砰一下合上,把韓悠尖銳抓狂表情隔絕。
被他這樣無視,韓悠簡直就是暴跳如雷,全然顧不上自己的形象,拉開門衝了出去,對著遠處的背影,撕開聲音喊了出來,“周旭堯,你給我站住!”
一邊罵著,快步跑了過去,然而還是慢了一部,她撲上去的那一刻,電梯最後的一條縫隙已經闔緊,她的手隻觸碰道冰涼的電梯門。
“周旭堯!”她攔不住他。
公眾場合上這麼大的聲音,引得一旁的人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還有竊竊私語。
韓悠氣得有些神誌不清,憋不住心底的憋屈,被人當成猴子耍,她倏地轉身,精致的麵容有幾分扭曲,“看什麼看!滾!”
周圍的人見狀,以為她是神經病,議論聲更大了一些。
幸好很快就有工作人員走了過來,“韓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另外那邊有工作人員在疏散客人。
韓悠冷著眼瞪了一眼那個男服務員,冷冷地諷刺,“一群廢物,都給我滾開!”她是把實際事跡暴露的過錯都怪在了服務員的身上。
男服務員依舊噙著公式化的微笑,微微露出潔白的牙齒,“韓小姐,如果是我們有什麼做得不周到,還請您體諒,不過這兒是公眾場合,您這樣大聲喧嘩,我們會很難辦。”
韓悠已經被周旭堯氣得一肚子氣了,現在還要被一個服務員指責,她瞬間像一枚被點燃的暗雷,怒不可遏,“你的意思我錯了?”
來這裡的客人,誰不是非富即貴的人?
而韓悠背後是一整個韓家,這個服務員自然也是很清楚,所以麵對韓悠的指責,他一時間為難了起來,微微著躬背,不敢反駁,隻是低聲解釋著,“對不起,韓小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韓悠越發趾高氣揚,全然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裡,本性展露無遺,“不過把你們的經理給我叫過來,我要投訴你!”
“韓小姐……這……”這個服務員簡直就是無辜躺槍的魚,早知道剛才發現騷動就應該第一時間通知經理了。
“怎麼?聽不到我說話?”韓悠咄咄逼人。
“韓悠,你在做什麼?”
倏然一道低沉的男低音插了進來,為難服務員解了圍。
“哥……”
來人正是韓震,韓悠對上他,瞬間像是一隻焉了氣的起球。
韓震一身黑色的西裝,精貴而冷漠,出眾的氣質讓人心生好感,服務員看見他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他眉目冷淡地看著韓悠,眉心微微輕蹙著,淡聲問道,“旭堯人呢?你不是說他答應出來吃飯?”韓悠咬著下唇,雙手攥成了拳頭,又鬨又怒地說:“走了。”
她本來就另有計劃,沒有打算乖乖地帶周旭堯去見韓震。
韓震斂了斂眸色,表情淡得讓人心悸,“走了?為什麼?”
“我又不是他的誰,哪裡知道他為什麼要走?”因為秦桑,因為他寶貝的那個女人,他就頭也不回扔下她一個人走了。
韓震若有所思地盯著她,淡淡問道,“剛才有服務員說你另外預約了一個包廂,你是想做什麼?”
韓悠做了虧心事,也不敢直視韓震的眼睛,摁下電梯,“我高興,現在人也走了,我也要回去了。”
腳步還沒邁開,手腕上一陣刺痛,她剛抬頭,就被韓震強行拽進了電梯裡。“哥,你抓疼我了!”電梯裡隻有她們兩人,韓悠皺著眉頭掙開了他的束縛,輕輕揉捏著被抓疼的位置。
韓震修長的身姿站得挺拔筆直,盯著韓悠的視線很冷,薄唇更是抿成了直線,不怒而威的氣勢叫人不敢忽視。
他低漠地開口說道,“韓悠,我應該警告過你,彆去招惹周旭堯,如果你繼續這麼下去,我會撤掉你現在的職位,你也不用來公司上班了,給我滾回家去乖乖當你的大小姐!”
韓悠的秉性如何,他這個當哥的,再清楚不過,周旭堯來了又走,具體緣由不清楚,淡原因一定是在韓悠的身上。
毋庸置疑。
韓悠抬起下巴,瞪大眼睛看著他,“這是爸爸的意思,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當初韓悠要靳公司,韓震沒有反對,但是卻反對她的職位,不過韓家的男主人寵溺這個唯一的女兒,也覺得她需要鍛煉,所以就允許了,連韓震都沒有否決的權利。
韓震波瀾不驚地說道,“如果爸爸知道你進公司是為了周旭堯,你覺得他會任由你胡來?”
“你不能這麼做!”
“我也是為了你好。”
韓悠拔尖了聲音,“如果真的為了我好,那就幫我把周旭堯搶古過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他!喜歡到快要瘋掉了!”
韓震眼神愈發地冷冽,“韓悠,你彆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周旭堯,你要觸及了他的底線,屆時整個韓家都保不住你!”
“我不用你管!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最好也彆管!”
韓悠也並不是那麼害怕韓震,之所以會聽他的話,一方麵是因為韓震有時候確實會令人不敢反抗,而另一方麵是因為當年自己整出那樣的事情,到底有些心虛虧欠。
可是現在韓震要拆散她和周旭堯,這叫她怎麼容忍?
所以任性野蠻起來,連韓震的威脅和警告也對她毫無影響。
電梯的門打開,“你敢跟爸爸告狀試試看?我就把當年你和淩菲苟且的視頻公諸天下!”
“韓悠!”韓震陰沉下一張臉,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幾乎爆炸了。
他竟然不知道,她還藏著視頻!
是他太過信任這個妹妹了嗎?還是他從來就沒有了解過她?
韓悠縮了縮腦袋,還是死不肯鬆口,咬了咬牙齒,發狠道,“我說真的!所以你最好彆管我!”
她轉身頭也不回地步出了電梯,徒留韓震一個人震怒地站在電梯裡,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
西井彆墅。
保姆跟著k走進了大門,剛剛經曆過那樣的事情,她現在仍舊驚魂未定,整個人走路的腳步都有些虛浮不踏實,像是踩在雲朵上,隨時會掉下去。
k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站在門邊上,雙手抱住胸前,不再有任何動作。
保姆看了他一眼,想說些什麼,不過對上他冷冰冰的模樣,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k閉上眼睛,靠在牆壁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的那些畫麵,臉色更冷了一些,保姆去而複返,手裡拿著家庭醫藥箱重新走了回來,正好看見k皺著眉頭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
“那個,你身上的傷口還是先處理一下吧。”保姆站著裡他一步之遙,小小聲地說道,生怕他會生氣。
k張開眼,抿著麵無表情,“不用。”
保姆猶豫了幾秒,還是於心不忍,“太太剛才為了護著你還受傷了,現在你這樣,太太知道一定會不高興的。”
不知道是不是保姆的錯覺,提到秦桑的那一瞬間,她覺得k的模樣有些奇怪,好像很生氣,又好像很氣惱,太複雜了,分不清楚。
k頓了好幾秒,猶豫不定了一陣子以後,還是接過了醫藥箱,然後蹲下來,保姆見狀,“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冷漠地拒絕,然後動作熟練地替自己處理傷口。
……
半小時候,周旭堯回到了西井彆墅。
修長的身影剛邁進大門,k便迎了上去,因為愧疚而微微低著頭,“老大。”
周旭堯溫漠的輪廓線條冷硬,“k,你當初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是我失職。”沒有任何的反駁和辯解。
周旭堯卻二話不說,驀地掄起拳頭,狠狠往k的臉上招呼了過去,k的身形晃了晃,還沒來得及穩住身體,下一秒,就被周旭堯紮紮實實地撂倒在地上。
身體和地板摩擦出一道悶響,在客廳裡大得有些觸目驚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