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邦,邦’
打更人敲擊竹節的聲響,在深夜中回蕩。
疾衝與劍安二人潛伏於慈善堂的屋頂,靜候時機,意圖發現任何可疑的異常。
夜風呼嘯而過,劍安的耳朵尖因寒冷而變得通紅,他不禁轉過頭詢問“我們究竟要守到何時?”
已經度過了三個夜晚,卻一無所獲。
在寒冷的冬夜,無法蜷縮在溫暖的被窩中,反而必須在屋頂忍受刺骨的寒風,這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折磨。
“慈善堂無疑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場所,否則宮家也不會派遣人員進行看守。”
“謝珩禁止我潛入宮家,我隻能來這裡試試運氣。”
疾衝聳聳肩,若是等東廠密探去查出結果,他等不了太長時間。
既然不能去宮家,那隻能守在這裡。
為此,他在雲來客棧特意開了一間房,以此彰顯他偵破案件的決心。
(疾衝哼,才不是因為怕睡地板。)
劍安麵露糾結,他勸道“你彆老是同主子置氣,他所做的一切,實則是出於對你的關心。”
“出於對你的安全考慮,不能讓你潛入宮家。”
在大家族之中,險惡程度絲毫不遜於皇宮,各種借刀殺人、口蜜腹劍的手段層出不窮
“自幼見多識廣的主子,恐怕會擔心你這個心思單純的家夥。”
“一不小心就中招”
疾衝迅速伸手捂住了劍安的嘴巴,神情嚴肅,用另一隻手指向屋簷下方,暗示有異常動靜。
深更半夜,
慈善堂的負責人宮遠山衣著端莊,率領幾名護衛家丁,親自抵達前門。
似乎是在迎接誰?
疾衝與劍安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借助黑夜與樹木遮擋,疾衝憑借自己50絕佳視力,遠遠瞧見宮遠山態度恭敬向一人行禮。
那位青年公子的麵龐在燈籠朦朧的光線映照下若隱若現。
儘管外表尚顯英俊,但眉宇間流露出的傲慢之氣,卻破壞了這份俊美。
“大公子,您怎麼親自來了?”宮遠山諂媚道“這等微末小事,交給在下即可。”
被稱之為大公子的青年,便是宮尚銘。
他不悅道“父親吩咐,豈有小事。”
宮遠山連忙致歉。
宮尚銘揣著手,神情肅然道“趕緊辦正事吧。”
隻消他一句話,下麵的人便開始動起來。
白天,他們守護著慈善堂,擔任著護衛的職責;
然而到了夜晚,他們卻搖身一變,化作吞噬人性的‘怪物’,助紂為虐。
今晚入夜之後,宮遠山便命人,在每間有人居住的廂房內點燃了迷香。
現如今,整座慈善堂的孤寡老人以及小孩子們都陷入昏迷。
即使被帶走,也不會有清醒過來,進行反抗。
五位老人和五名兒童,共計十人,被安置於十個箱子中,並被轉移。
宮尚銘騎上馬,親自押送這批‘藥人’去煉藥廬。
太平城實行宵禁,即便是官方巡夜的士兵親自碰見這群人,也不會進行乾預。
隻因他們是宮家的人。
十幾名護衛運送著‘貨車’,朝城南方向前進。
‘兩條尾巴’緊緊綴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