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疾衝尷尬一笑“沒想到郡主還記得我,師兄他還在山上呢。”
“沒有同我一起下山。”
趙敏敏背對眾人,先是露出狐疑之色,很快又反應過來。
她心道‘想來是東廠在偵辦什麼大案,不宜暴露身份。’
隨即,趙敏敏找補道“真是巧呀,在這裡見到你~”
疾衝露出會心一笑,朝她眨了眨眼。
對於眾人的疑惑,趙敏敏隨便扯了一個故事,大致是疾衝師兄弟倆曾經幫助過她。
還未報答,他們便自行離去。
今日猛然見到故人,這才失了些許分寸。
宮尚雲看向疾衝,笑得一臉玩味。
‘原來叫疾衝’
應是取自南北朝時期詩人鮑照的《代出自薊北門行》疾風衝塞起,沙礫自飄揚。
‘倒是個好名字~’
因著敏敏郡主‘恩人’的這一層身份,疾衝也能上桌吃飯。
就坐在宮尚雲身旁,可惜偌大的飯桌,就他倆這邊顯得冷清。
一來因宮尚雲的開場操作,導致沒有人願意同他交際。
二來疾衝隻是個江湖俠客,還是宮尚雲的小廝身份,哪怕曾經幫過敏敏郡主。
身份還是在場最低。
自然沒人上前刻意結交。
宮尚銘在社交場合中遊刃有餘,與眾多世家子弟談笑風生,
甚至與趙世子的交流也顯得輕鬆愉快。
被冷落得二人,並未自怨自艾,反而自得其樂。
宮尚雲撐著下巴,笑看著唯一一位在認真吃飯的少年“原來少俠叫疾衝啊~”
“真是個瀟灑不羈的好名字~”
疾衝感到無比尷尬,原本瞞得實緊的名字,便如此猝不及防得亮出來。
一時間,他口中的排骨似乎都失去了滋味。
疾衝咽下嘴裡的食物,側過頭直視他的雙眼,小聲道“宮尚雲,明人不說暗話。”
“你知道我是東廠的人,我也知曉你們宮家和長生教的關係。”
“不如開誠布公聊聊,隻要你棄暗投明,我便助你擺脫宮家的束縛。”
近些日子,疾衝跟在宮尚雲身邊,自然知曉其人品心性。
長生教內部之事,他都沒有插手。
比起宮尚銘來,宮尚雲更像是宮典的工具人,大多時候都在為宮家生意而奔波。
疾衝這才想著策反他,讓他棄暗投明,改換門庭。
宮尚雲瞳孔驟縮,顯然沒有想到疾衝能夠如此直白大膽。
他失笑搖頭,湊近道“少俠真是直白得可愛,一點也不像東廠的人。”
‘就宮家做的那些事,足夠抄家滅族了。’
‘擺脫宮家?隻要他姓宮,就永遠無法擺脫’
‘如此天真到底是怎麼入得東廠?’
被小瞧的疾衝,撇了撇嘴,他總不能說對宮尚雲說自己是東廠之主的姘頭。
還未等疾衝再說些什麼,包廂廳門被人嘩的一下打開。
身著一襲紅色蟒袍的謝懷瑾邁步走入,身後跟著一隊東廠番子。
趙世和與趙敏敏兄妹倆站起身來,其他人都麵麵相覷。
豪門世家公子或多或少都認識東廠畏服。
瞧這陣仗,沒有一個敢開口質問。
“三郎。”趙世和叫了一聲。
心中暗道‘不是說好等宴席結束再來拿人,怎麼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