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秦思業是會在沈辭難過時第一時間出現並哄好她的人。
他對她起誓過，有四哥在，絕不會讓人傷害他。
可最後，那個起誓永不傷害她的人，卻變成了永遠在傷害她。
他讓她跪行，打她，辱她，強她，早把她所有的愛意以及尊嚴踩在地上，可秦思業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
許是父親過世，許是宋月遭遇混混，許是……太多太多。
他已經分不清以及記不起他對沈辭有過怎樣的誓言。
兩人就這麼近在咫尺，可心卻隔的遙遠。
沈辭想轉身離開，但她又很清楚，秦思業不儘興她是走不了的。
她奪過他手上的酒瓶，往自己頭頂上倒，“秦總，不夠是吧？好，不勞您動手，我自己來！”
曉雯跟小陳驚了，“沈秘書……”
沈辭還是讓他們站在一旁，紅酒倒完了，沈辭就倒餐桌上的菜。
她是樂之不疲又是發瘋至極，如數山珍海味，全往自己的身上倒。
好像個裝食物的垃圾桶，什麼都往自己頭上倒。
小陳與曉雯跪在地上哀求著，“不要，沈秘書，夠了，求您了。”
沈辭聽不到，她身上不僅有甜膩的紅酒，也有各食物味道，裙擺下放全是菜，像圍繞她起來似的，如果不是場合令人不敢動彈，這樣的沈辭像是被架子上烤著的肉。
“夠了嗎？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爬！”
一桌二十個人的菜全被沈辭倒完。
她仍感不到任何痛意，雙眸腥紅看著秦思業，也不等他下命令，雙手撐地，雙腳跪下，圍著飯桌爬行。
好像做這一切對於沈辭而言是家常便飯。
宋月都驚呆了，但她眼裡隻有爽意。
其他高層都埋著頭，恨不得此刻消失。
秦思業似被奪走了靈魂。
他看不到沈辭在爬行，也聽不到曉雯、小陳哀求，他隻感自己的這顆心，疼的厲害。
好像沈辭正拿匕首插進來，又轉了好幾下。
他疼的無法言語，但是……
“滾，滾！！”
他並沒有為自己所為多說一句。
推翻了餐桌上早已被沈辭倒空的餐盤。
破碎瓷器聲響起，他麻木如被奪了靈魂的行屍。
曉雯跟小陳立即扶起沈辭，拿起她的包離開，頭也不回的離開。
“思業……”
宋月還不想讓沈辭離開，但她剛扯秦思業袖子，就被秦思業抬手嚇跌坐在椅子上，“滾，全給我滾！！”
誰都不要再這兒。
他頭痛。
欲爆炸。
他抱著頭蹲了下來，他在想，他跟沈辭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樣。
他的小辭，那個一見到他就臉紅，知道她生病吃藥感冒還不好，就傻乎乎去寺廟跪了幾天求什麼平安符，最後還把自己病倒了。
他跟沈辭不該是這樣的。
到底哪兒出了錯。
哪兒出了錯。
啊！！
秦思業乃至靈魂都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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