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季榕搖頭:“咬都咬完了,有什麼好解氣的。”
陸暄暄:“那你怎麼樣才能覺得解氣?”
柳季榕齜牙咧嘴的想了想,又看向陸暄暄:“可我壓根兒不覺得生氣啊。”
陸暄暄杏目圓睜:“你不覺得生氣嗎?他放狗咬你,還汙蔑你,欺負人到姥姥家了,你不生氣?”她不信,質疑的看著柳季榕:“那你齜牙咧嘴的做什麼?”
柳季榕言簡意賅:“我齜牙咧嘴是因為我疼,我受的欺負多了去了,若是治氣,我早就氣死了。我算是想開了,人彆跟自己過不去,再說這事情也不是衝著我來的,我就是倒黴走背字兒。”他一愣,竟然笑起來了:“對,我每天能掙這麼多的銀子,常言道飛來橫財猶如橫禍,我這也算是小災呀,說不定後麵就都是大吉大利了。”
“......”陸暄暄難以置信的看著柳季榕:“他這種行為無異於在你腦袋上拉屎誒,兄台。”
柳季榕一臉嫌棄的看著陸暄暄:“咦,姑娘家家,怎麼說這樣的粗話。”他跟陸暄暄倒是本事大,自上而下的看著她,搖搖頭:“也就是你相公人品好,不嫌你。”
陸暄暄發現自己不能跟柳季榕說太多的話,說多了她總遏製不住想動手的欲望。
這是在任何人身上都從未發生過的。
柳季榕甚至趁機問陸暄暄:“小姐,我這個情況可以告假麼?”
陸暄暄點頭:“可以,明兒我去城裡賣了獵物,把銀子多分你些,你就在你耳房裡歇著,我給你做飯。”
柳季榕心滿意足的笑起來了:“那太好了,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小姐,你不知道,之前教我繪畫的先生說了,每天最少得畫一張練手,可我都好多天沒空練過了。”
陸暄暄無奈的看著柳季榕,最終歎了聲氣。
馬車搖搖晃晃,一路去了街上找了不少的醫館,皆已關上了門板,今兒也湊巧,兩家的大夫出了診,剩下一家門板上貼著家有喜事。連村裡給牲口配種的老朱頭都去問了,不過老朱頭說了,他這隻能配藥丸子,這給騾子馬配種的地方汙穢,不接治外傷的患者。
老朱頭還是個熱心腸,瞧了瞧柳季榕的傷口,一排新鮮的牙印兒,挺深的,有兩個眼的皮肉都是往外翻卷著的。
老朱頭:“狗咬的可彆大意了,彆回來是條瘋狗,再得了瘋狗病。”
柳季榕心驚膽戰,因為他感覺那隻狗挺瘋的。
老朱頭看向陸暄暄:“你們去城裡的華佗堂找我師父。我師父醫術很好。”
夜裡也靜,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入了城,車夫按照老朱頭先前說過的地址去找,果然找到一間華佗堂,隻是此刻這裡門板上著,敲門也半晌無人應。
陸暄暄立在華佗堂的門外,呆呆地仰頭望著門匾上的三個大字。
這地方太熟悉了。
她覺得自己失憶之前一定是來過的。
她甚至有一種直覺,這間屋子裡右邊一定是擺著一張紅木躺椅,左邊掛著一排鳥籠,籠子裡都是空的,一隻鳥兒沒有。再具體的她就想不起來了。腦海也有些疼。
柳季榕從車帷裡探出腦袋問陸暄暄:“小姐啊,你看啥呢?”
陸暄暄脫口而出:“這地方我失憶之前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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